滿臉困意,卻難得地,多出了一絲鮮活之氣。
心思流轉之間,他有些驚奇地問道:“你這是找到目標了?”
“森先生,沒有‘找到’這種說法,不要說得我好像整天無所事事一樣,”太宰治抬手打了個哈欠,隨後順手擦去了眼角因哈欠而溢出的生理性淚珠,“我的目標一直沒有變過,那就是找到活著的意義,現在最多隻是稍微有了點能夠加快這一進程的想法而已。”
“介意說說嗎?”
“嗯......勉強吧,勉強也能跟你說說。”
正在思考如何利用太宰治的森鷗外沒有忍住,抽了抽嘴角:“我的榮幸。”
“走走停停,我經過了很多地方,一直沒有找到活著的意義,他們追求的東西在我看來似乎沒有追求的必要,”太宰治望向窗外,望向異於地麵世界、甚至完全相反的萬裡晴空,“後來,我想,或許......我找錯了方向,活著對應死亡,活著的意義需要接近死亡,而外界卻對死亡避之不及,所以我來到了距離死亡最近的橫濱。”
他不斷說著。
“隻是,根據我的觀察,橫濱和外界不同,但也沒有那麼不同,至少在這段時間裡,這個世界依然讓我感到無趣。”
說到這裡,他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抬眼看向了似乎正在認真聆聽的森鷗外。
“森先生,你口中那個,堅定異常的孩子,讓我升起了幾分興趣,他追求的東西或許能夠對我有所啟發。”
森鷗外微微挑眉:“這麼說來,你不會尋死了?”
“稱不上,畢竟......”
少年目光沉沉,那絲鮮活之氣已然散去,隻聽少年繼續往下說道:“這隻是嘗試,而且有個前提,他需要通過繼任儀式。”
他先是詫異,而後低聲笑笑:“這個前提真的存在嗎?”
能夠熟練駕馭刀劍,又如何駕馭不了棍棒,那個孩子恐怕早已心有成算,而太宰也恐怕早已知道這點。
“隻是”?絕對不止“隻是”,這對太宰來說是一個稱得上堅定的嘗試。
太宰治靜靜凝視森鷗外片刻,接著在森鷗外嘴唇微張、準備說話時,移開目光,說:“森先生,我今天太累了。”
“既然這樣,”森鷗外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你就好好休息,我出去吃個午飯,已經將近一天沒有進食了。”
在吃個午飯的同時,順便打探一下消息,以及聯絡一下某些暗線,這裡的“目光”終究還是太多了。
這麼想著,在他轉過身、剛剛邁開腳步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清澈的聲音。
“那個,森先生,麻煩等下。”
聽到這話,他偏過頭,借著眼睛餘光看向太宰治。
“可以幫我買份早飯嗎?”太宰治豎著右手食指,不管神情,還是姿態,都格外坦然,“餓,但不是很餓,拒絕也沒有關係。”
森鷗外身形微頓,半晌,說:“可以。”
不過,現在是午飯。他在心中糾正了一下。
“謝謝,幫了我大忙,”太宰治雙手合十,頗為認真地說著,“我現在很累,累得動彈不得,你要是拒絕我,我就隻能餓死了,這樣雖說也算不錯,但時機終究不大合適。”
森鷗外:......
如果他沒有記錯,如果他沒有眼花耳聾,他不久之前應該聽到了一句“不是很餓”。
流光瞬息,瞬息千變,在梶穀川前往立海大、辦好竹之內雅的轉學手續後,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繼任儀式那天。
在這段時間裡,港口mafia上下都知道了,他們即將迎來一位沒有異能力,並且僅僅隻有十四歲的首領。
這一消息,一經放出,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因為這是先代指定,先代派迅速安靜了下來,哪怕偶爾出現兩句質疑的聲音,也無法在明麵上留存太長時間,直接淹沒於先代派整體的聲音之中。
求穩派,尋求穩定,由於乾部,以及幾個高層,紛紛表態支持,暫時沒有太大動靜。
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那些對首領之位有所圖謀的團體,他們似乎因為某個原因團結了起來,並且十分統一地沒有鬨事,這使得主要負責內部事宜、隨時準備鎮壓的尾崎紅葉,無從下手。
清晨,7:20,港口mafia首領室內。
【drowning投水
痛苦▼▼▼▼
效率▼▼▼
隻要有水,包括江河湖海,甚至家中浴缸,甚至洗手台盆,任何地方都能進行。
不過,窒息瞬間,非常痛苦,綜合來看雖說老少皆宜,但不是很好的口口方法。
......
前期工作:捆綁身體
提前準備一根麻繩,不能過粗,不能過細,過粗難以綁住,過細容易掙脫,以兩根手指粗細為佳......最終達成自己的目的。】
竹之內雅眨眨眼,隨後半合書頁,翻到封麵——[完全口口手冊]。
盯著紅底黑字的封麵看了片刻,他又翻回他剛剛隨手翻到的那頁。
就這樣,來回幾次之後,前方傳來了一道飽含喜悅的聲音:“看來您非常喜歡這件禮物呢。”
沉默兩秒,他抬眼看去,略過一旁增加了護耳絨帽,卻依然哆嗦不停的蘭堂,他看向了另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自得之意的護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