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掄起青銅羅盤,大呼一聲:羅盤一震,魔邪肅清。
啪的一聲,巴掌大的青銅羅盤重重地砸在他的骷頂上。
這不比剛才上老船家身的那道陰魂,這是一具水下怨屍。砸一下震不死他,再砸第二下,第三下。
最後哢嚓一聲,砸破了他的骷頂,頓時青氣狂噴,船艙裡刹時間鬼哭神嚎,直到青氣散進,屍體才倒下去。
隨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這漂子的身了竟快速萌芽,準備長出什麼東西來。
是屍花!
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他脖子上掛著的飾物,像一隻蹄質爪殼。我一眼就認出這是什麼東西來,驚呼道:“摸金符?他可能是盜走地盜魔棺的摸金校尉!
”
“快去找鹽巴或是生石灰來,散在他身上,我要帶回去給鎮上的人辯認。”我急喝道。
我們來時已經準備好這些東想一,就在另一艘空船上。
這摸金校尉的屍體被生死灰埋了一層,立時殺死了屍花,不再繼續生長。
而其它人的屍體則在船的底艙裡發現,全都死狀淒慘,我的被咬掉眼睛,有的被挖了心臟來吃,此時都長滿了屍花。
為了防止成為新的屍花源頭,我們將剩下的生石灰全撒在他們身上。
做完這一切後,走出了船艙,呼的一聲長出一口氣,兩人頓時疲累地坐在甲板上,口裡含著的狗寶已完全含化了。
李大錘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船艙,說道:“現在連我們帶過來的人都死光了,怎麼回去交差?”
雖然這結果非我所願,卻要怪我們調以輕心
,便自責道:“這次都怪我們不夠小心,要是早點覺察老船家被臟東西上了身,船上的人就不會死死光了。”
李大錘卻是惱道:“他大爺的,讓他們不要停下來,一直讓船跑到天亮,非要停在這裡找死。就算那老船家沒被鬼上身,最後也是一個死字。”
“唉,人死為大。等天亮後回到碼頭再說吧。”我歎了口氣說道。
這些船不是那些老掉牙的搖櫓、或是靠人力噔的水車漿船,而是要燒洋窩爐的蒸氣船。
我和李大錘都沒玩過,隻能在船上呆到天亮。
閒來無事,李大錘便問起了地縫及那口木棺槨的事情。
他一聽說那口失蹤的棺如此邪門,便一個激淩坐了起來,說:“這麼說來,一天沒找到那口棺,屍花這事不算完。”
我點了點頭,說:“我懷疑那口棺中鎮著黃泉之花,一天沒找到那口棺,隱患仍舊未消。不過黃
龍洞這個屍花源頭應該是解決了。”
“從地肺裡噴出的沸泉,不但能將人瞬間煮到皮肉稀爛,就算是屍變的漂子也得煮沒了。”
我想了想,補充道:“而且黃龍洞的屍花源頭應該是在這五個盜墓賊身上,他們已經被我們搞定了。這段水域暫時安全。”
李大錘咬牙切齒道:“他奶奶的,這群盜墓賊真缺得,哪個墳不去盜,偏要來盜這口邪棺,害死了這麼多人,將他們淩遲千刀都算輕的!”
我回頭望了一眼被埋在石灰下的那條屍體,說:“當務之急是回去確認一下這夥人盜墓賊是誰,有多少同夥。沒十來人是無數將那從大的一口棺槨從地縫中拉出來的。”
隨後又想了想說:“能從那條地肺裂縫裡將此邪棺盜出來的,沒有點大本事、且精通水性的人,是乾不來的。而有一定要有工具,否則光靠人力是難以拉出來的。光是這三點,就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而且絕非新手,一定有人認識他們。”
我們兩人在船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著,臨天
亮時,居然被我們在船艙底時發現還藏了一個活人。
是個約模十六七歲的小夥子,是老船家的孫兒,他是第一個覺察不對勁而在我們走後第一時間躲起來。
劫後餘生,卻是驚魂未定。
太陽初升,約摸早上六點半的樣子,便有大船經過黃龍洞,正好要去瓷器口大碼頭的,便順道將煤貨拉回去,還派了幾個船工過去開船,跟在後麵走。
這艘大船的老板也是個自來熟,名字老有錢。
百家姓裡有個老姓,卻是很少見,聽說整個甘肅就隻有幾百號人姓老的。
他聽說我是四爺的弟子後,便來了勁兒打探是什麼風將我吹到了黃龍洞,我指了指被將在石灰桶裡的那條屍,將近幾天來黃龍洞發生的事簡略說了一篇。
老有錢一拍大腿,有些慶幸路上有事擔耽來晚了一天,不然出事的很可能是他們的船,更慶幸的
是,黃龍洞的屍花源頭和水裡的怨屍給被我擺平了。
“唉呀呀,小爺,您當真了不得啊,雖然那兩艘船上的人都死絕了,可這事真怪不了你,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隻要那禍根解決了,以後便不會再死更多的人,這是造福積德呀…”
老有錢拍馬屁的功夫一流,說得我沒法反駁。
回到大碼頭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聽說我帶了一條厲害的河漂子回來,差點被圍得下不了船。
劉太奇和鎮長兩人也聞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