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傻兒走路像著猴子,拉著我走進了大堂,推到新娘身邊就站在一旁看著我傻笑。
“新主郎到!”大堂中,一個臉皮蒼白的紮紙人高呼道。
那聲音陰深宛如從陰槽地府裡傳來。
趙家赫然成了一處鬼宅。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新娘子必定是小蓮。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容多想,我拉起她的手,說:“召儀,跟我,這不安
全。”
話音剛落,我頓住了,召儀是誰?我怎麼會叫出這個名字?
就在此時,我聽聞一聲如銀鈴般清徹而細微的笑聲:嘻嘻,清河,你終於想起我了。
召儀?李召儀?我突然記起魘魔屍體上有個‘鴛鴦’香囊,一麵繡著清河兩字,另一麵繡著召儀兩字。
鴛鴦香囊名某名,一般戴此香囊的女子都召示他人,自己已有心儀之人,會將自己和對方的麵字繡在香囊之上。若是能和心上人在一起,成秦晉之美還好,若是不能,將丟聲譽儘丟,會被鄰裡講閒話,視若丟失貞節。
小蓮真是被魘魔走掉的那一道殘魂奈舍了?
這一刻,我已確定心中的猜測,那表晚上小蓮肯定出來找過我,隻是在半路上被老芋頭拖下水,拉到水鬼林裡,被魘魔的一道殘魂附身奪舍了。
魘魔棺之所以被我找到,完全是要用來轉移注意力,從而讓人突視了對小蓮的關注,沒人會想到
她早已被某些不乾淨的東西附了體,更不會有人進一步思考,為什麼一個弱女子能抱著一根木頭從嘉陵江渡到長江下遊,如此急喘的江水,彆說抱著浮木漂了,一船的小扁舟都不敢在江上走,一船遇到暗湧渦流,瞬間就被吞沒。
“既然你已在小蓮身上奪舍轉生,為什麼還要害死這麼多人?”我回頭盯著這戴著紅頭蓋的紅衣少女。
大廳中隱隱回蕩著一陣清沏動人而細微的笑聲:若不這麼做,你又豈會想起前生的劉清河?你又豈然來找我?
“我現在已來了,你可以收手了吧。”我說道。
忽然間一香菊花清香撲鼻,滲入心肺。
這是什麼香?
大堂外有陰風吹來,拂起了新娘子的紅頭蓋,露出半張臉及頭上戴著的大金菊。
穿上了新娘袍的小蓮好美!
妨然間,我的腦子裡像喚起了無數佰生而又
熟釋的前陣往事,隱隱聽聞小蓮湊到耳邊低聲道:“清河,是不是想起了有關於我們的一切事情了?這世上,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有該死,因為他們沾汙了我的清白,隻有用血,才可雪洗這世間給予我的汙垢。”
“我在棺中等了一千年,隻為那一刻夙願!為此,我願萬劫不複,永不入輪回,至死不悔。”
那一刻,我的腦子裡被無數不屬於我的記憶占握了,腦袋就要爆炸了。
當再清醒過來時,耳邊隱隱聽聞有人在高呼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怔神一看,大堂內外高棚滿座,哪來的紙人鬼客?一片喜慶洋洋的,哪來半點陰森的氣氛?
腦子突然感到生疼,竟在夫妻對拜時和新娘子撞了一下額頭。
這才回過神來,我是劉清河,不是胡河生,以前所發生的事情,仿如黃梁一夢。
我若是劉清河,胡河生又是誰?夢一場麼?
“召儀,沒撞疼你吧。”我竟有些心疼地問
道。
新娘子被撞了一下頭後,竟嘻嘻地一聲嬌笑,那扭擰的姿態讓人食指大動。
堂內堂外的宴客頓時一陣起哄。
隨後便聽聞一聲高呼:送入洞.房。
一個老媽媽背著新娘子走向新房,燭火映照之下,竟覺得老媽媽的背影如此詭異,像一個紮紙人兒似的。
正胡思亂想時,就被一座賓客拉去敬酒了。
最後被灌到走路打漂,約有五六分醉時,就被送回了新房。
新房裡紅燭一雙,身段兒苗條的新娘子襟坐在新床邊上,靜靜地燈著新郎回來。
昏黃的燈火將坐在床邊的新身子映得特彆嬌美動人,約有幾分醉意的我,身體裡的欲念在燃燒著血液,欲將她按倒扯撕。
“新娘子,你好美。”我來到床邊,輕捏著她的下巴說道。
新娘子害羞地嬌笑了一下,扭擰著身子。
隨後我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便拉起她的手,來到桌前喝起了合巹酒。
“合巹交杯與君醉雲霄。”
喝完一杯合巹酒後,我將新娘子一把抱到新床上,掀開了她的紅頭蓋。
那一刻,我看見了世上最嬌養的新娘,就像將要得到最心愛的人兒,一刻不想多浪費。
當我如野獸般翻到新娘子身上時,她嬌羞一笑,在我耳邊說:“相公,這一世,我還是完壁之身,溫柔點…”
本來我還生出一絲掙紮之心,這是小蓮,不是李召儀。
但我已非我,此放就點解釋了野獸枷鎖的鑰匙,血液被徹底點燃。
人生最美的時刻莫過於金榜提名時,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