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老東西是誰?
就在此時,我不小心碰到放在窗台上的杯子,便聽到上頭有人喝道:“誰在上麵偷聽!”
我暗叫一聲不好,立即奪門而出,鑽進了隔壁房,正好迎麵撞著一個二五姑娘。
屋子裡突然闖進這麼號人,嚇得她張口就要大張,我立即捂上她的嘴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屋裡除了這姑娘,還有另一個身穿高瘦身穿藍色長馬褂、頭戴氈帽的男人,他剛從口袋裡掏出把擼子,我便對他使了個眼色,小聲道:“快躲起來,這一窩子麻匪要劫你們的道。”
說罷,我便躍上到了梁子上。
那對兄妹剛躲到衣櫃裡,就有兩個人翻窗而進。
咦,這不正是暗河下想掏槍子殺我滅口的那兩個男人麼?給外江女五馬分屍的五個人中也有他們兩個。
看他們華蓋帶紅光的,就知道害過的命十隻手指都數不過來。
“仔細搜!”那個叫虎子的麻匪低聲喝令道,生怕驚動了隔壁的住客。
這兩人在屋裡搜見沒什麼發現就離開了,人不在這並不敢亂翻包袱,生怕票子回來打草驚蛇。
他們走後我仍不敢下來,怕殺回馬槍。
果然,過了半晌又偷偷地殺了兩個回馬槍。
屋內又靜了下來,又過了好一會直到確認安全後,那兩兄妹才從衣櫃裡出來。那男的對人拱了一下手,說道:“在下張漢卿,小名雙喜,這是舍妹張懷姍,感謝胡小哥出手相救。”
聽這口音是外江人,我以前並不認識此人,他怎麼會認識我?
跟張漢卿聊了一會後,才知道他是前天下午才到這落腳的,從奉天省趕來,要在這等一個人,等
了兩天還沒等到,而昨天晚下我和李大錘下暗河撈漂子時,他兄妹兩正在在客棧裡,他這房間的窗口正好對著五十步開外的地井。
這寨子出了這麼大的事,麻匪們又拿客棧裡的人要脅我下地井撈金,此時認出我來也不稀奇。
張漢卿這個名字是夠斯文的,可他的眉宇間卻給我的感覺卻有一股子說不出的英氣。
刀眉劈天斷五嶽,飛鷹目白虎臉,華蓋血紅衝天腳踏山河,這絕非凡人麵相,不是梟雄就是將才。
混我們這行的,一不結交官商,二不結交兵匪,三不結交戲婊,四不結交道佛。
所以平時無論什麼客人,隻收錢撈金不結交串門!
像張漢卿這種將才之相的人,天生與我們撈死人飯的相衝,走得太近會被削運道走背字,所以跟他們兩兄妹調侃了幾句便要告辭。
可這個叫張懷姍的姑娘卻不了樂意,瞪著我說道:“你剛才竟然對本姑娘無理,你可知道我爹是
東北王張…”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哥捂上了嘴,對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我妹妹的脾氣是大了點,剛才事出突然,並沒有怪罪胡老弟的意思,她說了什麼也彆往心裡去。”
我也沒大將這潑辣娘們的話放心上,她肯定是想說她爹是東北王張作霖,我他爹還是袁大頭呢。
雖然沒什麼交情,但有些事還得給他們叮囑一下,對張漢卿說道:“雙喜兄,天黑之前你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不然今晚上想走就走不了了!”
說罷,便告彆了這兩回妹後便回到了自己房裡,發現房中的東西被翻過,覺得躺在床上不安全,便又翻到了梁子上躺著。
屋子裡窗門四閉,顯得有些昏暗悶熱,而我則躺在梁子上繼續研究著那塊東嶽大帝令,竟不知不覺中枕著此木片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屋子裡變得陰冷潮濕起來,就像淌在一趟水裡睡覺似的。
隨後又覺察到屋子裡好像進來了一個女人,
我迷糊中眼皮如有千斤重難以睜眼,醒不過來卻又能迷迷糊糊地覺察到屋裡的情況。
鬼壓床了!
那團白影想靠近我,卻又遠遠地避開,在房梁底下繞著圈子,最後隱隱聽聞一把幽靈般的聲音在呼喚我:救我…水好冷…水好冷…
就這般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又再作起一個無比漆黑的夢,耳邊聽聞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在水裡。
在這漆黑冰寒的中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我,好像是陰龍潭下那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那隻懷表裡的音樂聲隱隱傳來,這調子怎麼如此的熟耳,像在哪裡聽到過!
當我正想遊過去一探究竟時,突然聽聞有人在暴力拍門:胡小爺快開門,胡小爺…
這不正是李大錘的聲音麼?
我猛然紮醒,回想起夢裡的事情便一陣頭痛,片刻後晃了晃腦袋,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暗,華燈初上已是掌燈時分。
李大錘見屋內久呼不應便一腳踹開了門,衝進屋子大吼了兩嗓子,見還沒什麼回應,便喪著頭呢喃道:“完了完了,早提醒過你早點離開,天黑後那老東西絕對不會饒我們的。”
我這才從梁上跳下來,說道:“大錘,你進來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李大錘見我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麵前,竟興奮了起來,激動地說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隨後他便發現這屋子裡地麵牆上桌子鋪蓋全是水,就連瓦頂上也滴滴嗒嗒的!
李大錘疑惑道:“胡小爺,你這屋子裡進水了麼?今天沒下雨啊!”
我猛然抬頭看向剛才睡的房梁上,正好隻有我躺的那個位置是乾的,其它地方都不斷地滴水下來。我的背上頓時滲出一身冷汗來,摸了摸右臉,正好被木令牌壓了一個印子出來。
還好我當時迷迷糊糊地枕著這神器睡覺,不然這一覺睡下去就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李大錘並不知道我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他喘
了兩口氣後,便說道:“胡小爺,趁現在人都去備酒宴了,我們趕緊開溜,晚了就走不了了。”
這裡是不安全,陰河裡還在東西沒清乾淨,剛才都找上門來索命了,我們還沒走出門口,就發現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差點嚇得我一勾子劃過去,仔細一看,原來是這客棧的掌櫃,隻見他陰冷著臉,有些厭惡地說道:“撈屍的,宴席要開始了,李老讓我來請你過去。”
李老就是這裡的人對那李老鬼的稱呼。
李大錘還想拉著我說什麼,卻聽聞那掌櫃的說道:“大錘,彆愣在這裡了,你也下水撈人有功,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