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行滔天
原來李敬山在參加義和拳時被官兵抓進大牢後打傷了命根,被救出來時那玩意已經廢了,回到寨子裡當了祭司後的第二年就收留了一個走難的女人,叫陳雅容,當時這她已經懷有身孕,還帶著一個三歲女孩。
那會誰不艱難,李敬山隻夠養活其中一人,便將那女童帶到縣上賣給了一戶有錢人家當童媳,而那楊雅容則嫁給了李敬山。
都說寡婦門前事非多,太監家裡取了老婆事更多,肚子見長後,各種瘋言瘋言隨之而來。
說到這,李大錘又唾了一口,恨恨地說:“搗他海子的,那老賊頭當時就是寨裡的一地痞無賴,名叫李敬天,因為我乾娘長得實在是美,人又知書達禮,氣質上佳,便惦記上她了。”
“一天晚上支開了我乾爹,潛進了他家,欲對其妻行不軌之事。豈料我乾爹也不是個吃素的,會點邪門兒的法術,養了隻山魁在家,專守在家中護著乾娘。李敬天那賊子進去後便偷雞不成虧把米,被山魁廢了一隻招子,幸好他逃得快,不然連小命都要丟掉。”
“自此我乾爹與他兩家便結下了梁子。因為這狗賊是上任寨主的兒子,深有地位,便在背後使勁造謠,乾娘也因此連家門都不敢再踏出一步。終於等到十月臨盆的那一天,豈料穩婆受了那老錘子的收賣,將孩子偷走賣給了拐子佬,自此不知下落。”
“我乾娘她也因失子之痛而瘋掉,第二天就投井自儘。從此以後隔三叉五總能在夜裡聽見她在屋裡唱歌。”
說到這,李大錘眼睛已紅欲滴血,強行忍奈著心中的怒火,而我又何何不是如此?這老賊實在愧為人子
!
李大錘咽下一口惡氣,接著說:“因為逼於這狗賊家在寨子裡的地位,乾爹也隻好將這口氣忍了。這一忍就是十多年,直到一年半前,有一個走難而來的姑娘直接上門投靠他。原來這妹子就是當年乾娘當年賣去當童養媳的女兒,那戶富人家已經敗落死光了,她無家可依便又憑著童年記憶走了回來,這一路也不知受了多少苦難。”
“於是老爹就收她為女兒,隨他改姓李,名慧月。這兩母女長得實在太象了,李敬天這狗東西在當年在她母親身上的惡行沒得逞,還廢了一隻招子,這仇就記在了我妹身上。”
“而我乾爹養的山魁已老,不複當年勇。一天晚上,他又再次發病變成山鬼道人跑回了山鬼觀,而那畜牲便趁其不在家就帶人強闖他家,殺了老山魁,將妹子拖進了林子裡…當時我…”
說到這,李大錘那恨意滔天,實難壓製,咬牙切齒道:“我恨當時沒像哪吒那般有三頭六臂,被那群狗娘養的綁在了樹上,現在每天晚上做夢都是那一幕幕,我恨啊,每天做完夢後都恨出血來了,恨為什麼總跟乾爹唱反調,不跟他好好學點道行,不然當時老子就能弄死這些個畜牲。”
惡人我見多了,卻多沒見過如此惡行滔天的人,跟當年八國聯軍進京時犯下的畜行又有何區彆?
過了好一會,李大錘才忍著胸中一口怒血繼續說下去:“這事情可將我乾爹氣瘋了,無奈何他的根在這,也這把年紀了,就算到了外邊當纖夫腳力都沒有要,我妹慧月受辱後又大出血,落了病根,還得了梅病,隻能含辱繼續留在這裡養病,可不幸的是三月後肚子見長,懷了不知誰的孩子。”
“那群畜牲都是趁著月黑風高,寨裡其它人入睡後
乾的糟子事,自然怕寨裡的老人、自家的婆娘和孩子知道,見她肚子長了處便要脅不能將那事說出去,否則就是三屍四命。”
“而我乾爹在這裡當了十多年祭司,在十裡八鄉中也頗有聲望,以後不指著紅白事養活妹子娘倆,自然也不想醜事外傳,不然最後名節毀年的反倒是自家女兒。本以為就這麼忍氣吞聲就沒事了,但太監家裡的事非比寡婦門前還多,女兒肚子天天見長,各種流言蜚語一句比一句難聽。”
說到此,李大錘一個勁的拿腦袋撞牆,恨似悲泣:“我恨啊,我恨我空長了這身肉,對此沒半點作為,要不是乾爹壓著,爛命一條死就死,早跟他們乾上了。”
“我憋得實在是慌,後來喝大了,便當在一群老輩的麵將這事吼了出去,當時還有幾個過路的外江人在這。若是算起來,我妹還是這些畜牲的侄女、堂妹,
老輩淩辱侄輩,這要是這事傳出去了,十裡八鄉的人都會將這寨子的男人脊梁骨脊破。”
“所以當時幾個倒黴的路人也是倒黴催的,被群畜牲給宰了。自此之後,老妹她也因而招來更毒的流言中傷,家家娘門都不承認是自家漢子主動犯的事,倒是賴她美得像狐狸精,賴她先勾引漢子…”
後麵的事我也忍著怒火聽完了,流言甚至砒霜一萬倍,本就是受辱在先,還沒等到孩子出生,她就受忍受辱往地井一跳!
她上輩子到犯了什麼孽,這輩子才要倒此惡罪。
隨後李大錘還說了另外一件事,李敬山犯病化身山鬼道人後,判若兩人,完全就是一個邪道人,與李敬天這群惡賊私下勾結,給他們提供各種邪門玩意拿去害人劫財,而這群麻匪則給他抓來活人煉邪術。
李大錘知道的這麼的就這麼多了,他並不清楚李敬山什麼時候在陰河下布的絕戶局。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刻意隱瞞了李敬山造的孽,即便知道我能猜到真象,畢竟那個是他乾爹,手指往外掰的事不能做。
說完這些事情後,李大錘也不像過去一樣需東張西望,生怕被那窩子麻匪發現他通水似的,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看著我,說:“小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您想到什麼解決的招沒有?”
聽完這些後,我胸口中有一團怒火熊熊燒燃燒,散之不去,要是我有一箱雷子,定要將這裡給炸個粉碎,但終歸還是幾百條人命,救也造孽,不救也造孽。
所以我問了李大錘一句:“滾刀肉的,既然你乾爹和妹子被害得如此的慘,隻要你說一聲不救,我立馬帶你離開。”
李大錘怔怔地看了我半會,眼中百感陳雜。
我從沒見過他如此情緒,不用這滾刀肉解釋什麼已猜到為什麼,根在這,故土難離,況山該死的隻有幾十人,剩下幾百號人跟著倍葬又於心何忍?
因此,我腦海又盤旋著一個問題,為什麼十幾年前布的局,到現在才發動。為什麼李敬山當初要留我下來把他女兒的怨魂給收了。
山鬼道人真的是犯病後就判若兩人,不記得這些麻匪對自己乾過什麼事嗎?
我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聽聞哢嚓一聲響,李大錘如同驚弓之鳥般轉過身上叫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