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大兔羔的槍跟那些待衛及麻匪們用的不大一樣,看上去殺氣騰騰的,那威力和準頭絕對是土銃的幾倍。
那個山羊胡的矮子,看這臉相模樣就是個狗頭軍師、笑裡藏刀的白麵虎。
果然,這山羊胡帶兵來到院子中間,見那老畜牲沒起來迎接,又是一副高高在上樣子,也不生氣,反倒賠著笑臉討近乎,說道:“老王爺,半年不見,身體安好?”
那畜牲還擺著一副老王的臭架子,嗯的一聲,說道:“按我朝官階,你頂多就是個四品芝麻官。本王乃一品王爵,來找我議事還不跪下說話!”
這笑麵虎卻是哈哈一笑道:“老王爺是在跟小的說笑吧,看您這一身五抓金龍黃袍加身的,又怎能隻是個區區一品王爵呢?”
說著,這笑麵虎麵雙膝跪地,身後的兵慌忙陪著下跪,跟著他一起三呼萬歲,吾皇萬萬歲。
老畜牲樂了,連忙招手道:“眾卿平身,起來議事。”
原來這山羊胡的家夥綽號就叫笑麵虎,是什麼段大帥手下的參謀長,來和老畜牲商量一個寶藏的事情。
“老王爺,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上次我的人來這找您商量那寶藏的時候,聽說碰上了一些節外生枝的事情,現在已經解決了,但是關於那個寶藏的問題,您上次還沒有跟我那位兄弟交待清楚,現在離七月七也不遠了,所以想來跟你確認一下,好讓手下的弟兄布置下麵的工作。”
那老畜牲也不是個好商議的主,說道:“確認寶藏?本王也想跟你確定一下,聽說你的主子背地裡回了紫禁宮和我那位侄兒聯係上了,不知道他想推一位有能奈的上位,還是想成事之後過河折橋,讓我那位好控製的傀儡侄兒當呢。”
兩邊都不是善主,爾虞我詐心照不宣。
這山羊胡眯了眯眼,隨後拍了拍手掌,賠著笑臉低聲說道:“皇上,大帥並沒有背叛你,他是想給你送件大禮。”
說罷,便有一個兵拎著幾個布包過來,往地上一甩,幾個人頭滾落在老畜牲的龍椅前,這可嚇得旁邊的老太監一陣尖呼:殺人了,納蘭親王被人殺了。
老畜牲一看見那幾個腦袋後便哈哈大笑,沙坑地說道:“這禮夠了,我那堂侄兒以為繼續留在皇宮裡就能繼續安穩享樂,還將本王逐出紫禁城,他又怎麼知道如今天下的局勢,龍呆在池子裡隻能成蛇,虎關在籠子裡隻能做貓!”
說到這,這老王不禁有些悲涼道:“大清自皇太極入關後統治中原三百年,沒想到今天我朝亡了,滿洲東三省又被小日本和張作霖這些狗賊占了,我的那些兄弟還以為回去滿洲後還有萬民掂念大清,可搖旗一揮萬人起義,那簡直是做夢!如今已不是十年前的大清,那時候老佛爺還在,袁項城張作霖這兩狗賊連屁都不敢在紫禁城裡放。”
老王又看了一眼山羊胡,說道:“現在可就不一樣了,誰手裡握著槍,誰就是皇帝。孫金貴參謀長,您說是吧。”
原來這山羊胡叫孫金貴,他捋了捋胡子,說道:“有槍也得要有錢養槍,所以皇朝先祖入關後藏的寶藏藏在哪,還請老皇上明示一二,不然有槍沒錢養,連一顆子彈都用不起。”
兩人相視一笑!
看到這,我心中的疑問算是了了一半,原來這前朝餘孽和這群匪軍合作是為了這個,一個手裡握槍,另一個掖著前朝寶藏!
“原來野史裡邊說的前朝寶藏是真的存在啊!”我心裡正呢喃著,那老孽畜心情大好,便對山羊胡說道:“孫參謀,法不傳六耳,請隨本王進密一談,辮子會奉節縣堂口的堂主會配合你的。”
在那位身穿舊鬥逢的老頭摻扶下,他緩緩地走進了宅子裡的另一間側室,孫金貴讓手下都留在外邊,獨自跟著進去了。
“咦,這穿舊鬥逢的老頭看著好眼熟!”看著這個身穿
舊鬥逢的老頭好眼熟,頓時想起那天將我和張漢卿引到亂墳地的那位天理教邪法師。
不知道這幾個家夥又在商量什麼害人的主意,正想跟出去時,想到外麵那幾十把槍就把收縮回去了。
張懷姍終於在那姑娘口中套到一些東西,原來她叫胡孟陽,十三歲那年走難,差點餓死在路上,被這老畜牲所救,並收為義女,送到紅燈堂裡當仙姑供養著。
而送她來的那些姐妹都是踩著低竹蹺進來的。
“那她現現在在哪裡”張懷姍試探試地問道,隨後就掌了一下自己的嘴,知道問錯了。
胡孟陽呆呆地看著牆,像失了魂似的,眼中不禁往下一條熱淚,竟淒苦地笑道:“她們已經超脫了,去了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那就是三聖老母的真空家鄉。”
現在不是扯淡的時候,我連忙拉了一下張懷姍,她會意地低聲問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七月七祭龍王的童男童女
關在哪。”
胡孟陽竟燦爛地笑道:“真理天父說,能與河神成親是我們的榮幸,它能拉引我們去真空家鄉,無悲無痛。”
她笑得讓我心裡一陣駭然,張懷姍的神色也不妥。如此聽來,祭河的一百童女就是紅燈堂的小仙姑,明知去赴死還說得一臉的幸福燦爛,不免讓人心底打了一個寒戰。
“那一百童男呢?”張懷姍又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