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解釋越尷尬。
“聽你意思,以前看過她的身子嘍?”張懷姍抓著我們小時候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咬著不放。
我隻能繼續解釋道:“大姐,誤會,十一二歲時都是一群小屁孩,一起光著屁股在河裡遊泳很正常,哪來那麼多歪門邪道的念頭。”
這話一出,張懷姍便來火氣了,更是喋喋不
休咬著不放:“那意思就是你們十一二歲的時候還光著身子膩在一塊嘍?”
“哼,看著我的背想著彆的姑娘,惡心、犯賤。”張懷姍嫌棄道。
這種大小姐出身的千金小姐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越解釋越解釋不了,為了解除尷尬,我隻能調轉話頭,問道:“你還有沒彆的地方被這玩意藏著?”
她一把壓過那消炎散腫酒,然後有瞪了我一眼說:“我要到神像後麵自己擦,不許偷看。”
說著就凶巴巴的走到神像下,李大錘本來在神像下燒著紙錢的,卻被她給打發走了:“滾一邊,不許偷看本姑娘。”
“男人都惡心,犯難,哼。”
李大錘被這麼罵了一通,無辜地看著我:“小爺,老子招誰惹誰了。”
俗話說好男不與女鬥。但女孩子氣頭上了,就算被誤會了,那也得想辦法哄,總不能讓一女孩子
家覺得被一大老爺們欺付了。
我便對李大錘招了招手,讓他閃一邊去燒,燒完了煮點夜霄吃,吃飯好睡個舒服覺。
李大錘也不想招惹張懷姍,巴不得找個理由忙去。
我背靠著神身,看著神像背後油燈投影出來的影子,想了一下,然後說道:“窮苦人家嘛,又是大河邊長大的,大熱天裡不光著屁股下河裡泡,難道還到河灘上頂著烈日玩泥巴?況且她家兩姐弟就隻有一件衣服,她是老二,上麵有個大姐,自然不能讓十四五歲的姐姐光著身子在外麵走。直到她姐十六歲出嫁那年,她才穿上姐姐不要的一身舊衣服。”
說到這,我眼睛不禁有些濕潤,歎了口氣道:“嗨,在鎮天門邊上的撈活的,無論是漁夫還是纖夫,都是窮苦人家,姐妹多的姑娘家,沒到十三四都沒自己的衣服穿,而男孩子,除了嬰孩時有繈褓,懂事以後直到十三四歲都沒有衣服,比叫花子還可憐,隻有到了結婚那天才置套親衣服,有可能一穿就是一輩子,縫縫又補補,小蓮他爹那身衣服起碼有上百個
補丁,平時拉纖時還舍不得穿。”
說這個話的時候,我竟然為小蓮找到一戶有錢人家訂婚而開心,她家也是苦了不知多少代了,若是能嫁個好人家,也是祖上積得的事。
想到這,心裡總想有東西在揪著,喉嚨裡也有什麼在哢著咽著,想哭又哭不出來,就連眼眶也是熱熱的。
此時張懷姍已經上好藥酒穿回了褲子,從神像後麵走了出來,看著我。
兩人就這麼看了片刻,我發現她的眼眶紅了一片,她立即解釋道說:“被臭蚊子咬的,腫了。你不也一樣。”
看樣子這小姑娘不生氣了。
經過這麼一晚上折騰,我的身子就像散了架似的,又困又餓又累,隨便咽了幾口野菜燙泡窩窩,在神像下禱告了幾句,便一頭紮在草席上睡去。
李大錘則坐在門口把風。
我剛躺下不久,忽然有個大活人鑽到我懷裡來。
不是張懷姍還是誰?
她仰頭看著我,有些俏皮地說:“老廟裡就隻有一張草席,草堆睡著不舒服,隻能跟你躺一塊了。”
男女授授不親,這可使不得,我正想讓出席子時,卻被她一把摟住了腰,說:“大半夜的,我冷!”
隨後她又看著我小聲說道:“把我當小蓮好了,能給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比如你有沒有褲子穿。”
看來不把她哄睡覺,我也彆想睡,便講起了我小時候的事情:“四爺是個撈屍的,活雖然臟,卻旱澇保收,掉活裡死的人越多,賺的自然就比。雖然日子也過得苦,卻沒纖夫和漁夫家苦,肉是一個月不見兩頓,卻沒斷過糧,四爺本可當個富戶的,但撈活賺到的錢從不在口袋裡放三天,第二天用不完就拿去接濟彆的纖夫人家了。”
“為什麼?下活撈屍多危險,為什麼賺來的錢還要拿去施舍中?”張懷姍不解地問道。
“四爺說,撈屍這行,下了水要靠自己供的仙家保佑,它們若我們法術,我們要代他們出堂濟世行蓋積德,不然它們想成仙就非常的難…”
說著說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覺了,隻感覺自己摟著一個軟綿綿,香噴噴的大枕頭!
自從開了看狗眼以來,十六年了,我還真沒睡過一個踏實覺,總會在半夢半醒中看見過種詭異離奇的事情。
而今晚這一覺,是我人生中睡得最安穩踏實的一覺。
隻是在剛迷迷糊糊睡著時,聽聞廟裡有個老頭在我耳邊隱隱說道:“小哥放心吧,老身受了您的香火,隻要呆在這破廟內,定保你安全。”
這一覺安穩覺一直睡到了後半夜…
隱隱之覺察到老廟外有什麼動靜,同時又聽聞有個小孩在叫我,看狗眼竟自動張開。
安穩地睡了一覺後,發現這看狗眼看的範圍比以前還大,竟然能在半夢半醒中‘看’到廟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