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伏擊
陳敬堯抽著煙,擺了擺手,說道:“彆管我是水下還是地麵的,為了自己活命,這忙也幫定了。快走吧,那些被你引開的人很快就要反應過來了。”
林子裡狗竟然不叫了,外頭寂靜一片。
這有些不對勁,我回頭看了一眼陳敬堯後便鑽出了窗外。
林子裡本來有不少人在搜山,此時看不見半點火光,四野漆黑一片,靜得可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正準備從大屋後邊潛離時,下意思地向樹下瞄了一眼,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被吊在樹上隨風晃悠著。
那竟是一隻身穿一件破衣服的黃皮子。
心裡暗道一聲“糟糕,被發現了,對方有高手坐陣!”
三十六計走為上,以後再給它做趟法事超渡一下吧。我沿著屋前快速潛離,剛要離開沒幾步,突然腿下突然碰到了什麼東西,屋簷下、周圍的山林中同時響起一陣鈴叮的聲音:鈴鈴鈴…
我心裡不禁暗叫一聲糟糕,竟一腳踩到了預警機
關上。
在關押祭品的牢房後麵有座如利劍指天的筆直山峰,離地十來丈的地方有個山洞。
報警聲驚動了山動裡埋伏的人,頓時有人在上方大喝:“果然有人潛進來了,看你往哪跑。”
與此同時,好幾個人戰在洞口拿著手電筒往下照,一道電筒光柱照在我身上。
“看,人就在那!”上邊的人喝道。
隨後便從山洞裡走出一個駐著拐杖的瘸子,這不正是多日不見的錢寶人麼?
仇人見麵份外眼紅,錢寶人看著我怨恨地說道:“小閻王,幾天不見,你的膽生毛了,連龍潭虎穴都敢闖!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到找了沒有?”
我腦子瞬間轉過千百道念頭:莫非剛才我故布疑陣闖進來時被他們發現了?
錢寶人把玩著手中的槍,被兩人護在身後,有些不屑地說道:“以為來救過一次人,就能無聲無息地救第二回?真當我這裡是你家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
為了掩飾這次潛進來的目的, 哼的一聲道:“畜牲,你把小發藏到哪了。”
錢寶人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賊心不死,還想著救他。你們非親非故,為了這麼個小毛頭而闖進龍潭虎穴來送死,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但求問心無愧,這事既然遇上了,就得管!”說到此,我盯著錢寶人反問道:“他是你的親侄子,你也下得了狠手?”
“親侄子?”錢寶人忽然哈哈一笑道:“趁著這個機會,向你宣布一個秘密,其實我跟錢家的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當年老恭親王在戒台寺圓寂前,怕被慈禧老虔婆絕了種,便將我交托給一個老家奴帶回來收養的,這個老家奴就是錢寶誠親爹,而我則是恭親王奕欣的親孫、灃德王爺的親子,姓愛新覺羅,名寶人。”
這個秘密非同小可!難怪他弑兄辱嫂,就連親侄子也不放過,原來這畜牲竟是灃德的親兒子。
我哼的一聲說道:“畜牲,野狼且知哺育恩,跪喂老狼不食幼子。就算你們沒有親血緣,好歹錢家人將你養大,待你不簿,你竟然乾出弑兄劫財、辱嫂為樂的勾當,現在還要連錢家最後一獨苗也要絕掉,對得起錢家人對你十幾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嗎?”
錢寶人哈哈一笑道:“笑話,若非我爺爺給了一筆錢錢家人,他們會養王?我弑兄劫財?錢寶仁做生意的
錢就是從這筆贍養費裡出的,我拿回自己的錢沒什麼不對,至於辱嫂更沒這回事,他們拿我的錢過了這麼多好意思,老子在一賤女人身上要回點利息,還算便宜他們了。一群螻蟻庶民,也敢攀比王室?死了就死了,命賤如蟻。”
此人的心當真是可怕,連畜牲都不如!在說話這當口,我腦中閃過千百對策,不知道大錘和漢卿兄他們怎麼樣了。
“哼,不管你是誰,什麼身份。我隻要小發,他在在哪,交出來,我立馬走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乾。”我向錢寶人伸手說道。
“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救人?”錢寶人一招手,說:“放心,他的命是龍王爺的,暫時死不了,倒是可以給你看一眼。”
一個小孩被兩個人從山洞裡拖了出來,遠遠地看上去,隻見他混身是血,身上沒有半點衣服,皮肉都被鞭子皮開肉綻,看著直讓人心痛。
這一刻,我怒紅了眼,怒道:“你這個畜牲!我早晚要活削了你。”
“活剝我?你們廢了我的腿,又傷了我的手掌,那就先再廢掉他另一條腿補償回來!
在李家莊時,錢寶人被黃皮子施妖法,一槍打廢
了他的銀。在鬼村的山上,錢寶人想一槍打爆小發的腦袋時,又被李大錘一箭射破了手掌,釘在樹上。
沒想到他竟要將所有怨恨都報複在一個小孩身上。
遠遠看過去,小發左腿的膝蓋上現出一個血窟窿,血還在不斷地流著,想必這是剛才用槍打的。
此人已經不能用畜牲來形容了,眼看他拿槍對著小發的另一條腿的膝蓋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