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舊祭台(1 / 2)

舊祭台

張漢卿兄妹見我和李大錘如此小心翼翼地走回來,猜到遇到事情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大錘,河生,下麵究竟有何發現。”

我往下指了指低聲說道:“祭龍台就建在下邊約四五十丈處的山腰間,灃德老王身邊那個紅蓮使者正在祭台上指揮布置。”

敵人就在下邊,說句話大聲點都能被聽見。想要回頭找地方躲躲,這座峰的鐵索緊固環又被李大錘壓斷了一個,所以過來了就沒人法身回頭。

他這身板確實太大塊、大重了,橋索又鏽到不成樣,天知道其餘三根有沒有被給壓出問題來。

眼下山鋒上沒水又沒糧,還烈日當空照,日頭毒得很,連躺的地方都沒有。隻有疏疏十來顆矮樹,其中有七八顆岩鬆,餘下那幾顆都是不知名的果樹。

這些樹竟能在這百年大旱的天時裡在石頭上結果子,也算長得頑強。

我們幾人前半夜和辮子會周旋,後半夜爬了一曉鐵索,早就心力交粹體力不支,肚子也餓得前胸貼後背,牛皮水袋裡的水有前麵兩座鋒上就喝完了。

現回又回不去,下方又有敵人,幾人是又饑又渴又累,烈日當空隻能躲在幾顆矮樹上,看著樹上那一個個不知明的野果子儘是饞。

張懷姍眼睜睜地盯著其中一棵樹上的野果子,忍不住問道:“河生,我好餓,好渴,能摘幾個果子吃嗎?”

李大錘野外生存經驗少,啐了一口,說道:“他娘的,果子不是長出來給人吃的麼?現在都這個田地了,還管他野生的還是地裡種的,先吞個飽再說。”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摘那一簇果實最肥碩、水分最充分的紅色野果。

我一把將他拉了回來,說道:“你懂個屁,打小就在山旮旯裡長大,沒有在野外裡生存過,跟本不知道野外有多少毒果子。”

李大錘要是餓起來,就跟牛脾氣犯倔似的,你不讓他吃,就非要吃,還要跟你杠上:“你都不認識這果子,怎麼分得清他有毒沒毒,倒不如讓老子吞個飽,要是有毒就當大爺先試毒,毒死算球。”

我立馬眼珠子一瞪,讓他滾一邊去,這家夥就是欺善怕惡,你凶他,就沒脾氣了,卻又有些不甘心地看著樹上的果子,啐啐念道:“乾讓我們饞著不讓吃,想大家

都餓死麼?”

“一邊呆去,我自有辦法知道有沒有毒。”我說道。

清早,回龍穀裡鳥雀爭鳴,歌聲嘹亮之極,遠處的山頂上有飛鳥盤旋,時而撲下枝頭跳來跳去。看著這景像,我心裡有數了,又觀察了一下峰頂上的這幾顆果樹。

最後蹲下身子,對大夥說:“現在我就讓你們長長野外生存的見識,野外的果樹十有五六都帶毒。分辨有毒沒毒的辦法很簡單,首先看枝葉有沒有蟲子吃,如果連蟲子都不吃其葉,證明是劇毒之物,其二就是看果實。”

李大錘還忘不了剛才那事,忍不住插一嘴抬杠道:“普通人又沒透視眼,哪分得出果子裡邊有沒蟲子。”

我瞄了一眼李大錘,說:“你知不知道鳥兒除了吃蟲子,還會吃植物的果實和種子?就像家地裡種的香樵樹和其它果樹一樣,隻要熟了準有鳥兒來偷吃,如果熟到爛了都沒鳥吃蟲咬,那就代表這果子有毒。”

說著,我便指著剛才李大錘要摘的那顆紅色野果子,說:“我想來這是什麼果子了,這叫馬錢子,毒性非常強,連葉子都沒蟲咬,果實奇毒,生吃更毒,一顆就能毒死一隻鳥,人吃一顆會感到異常興奮,生吃兩顆秀支肝腎之血,吃四顆能讓人奮亢不知痛楚,但奮亢完了就會肝

腎衰歇,若是誤吃了七棵,一刻鐘內奮亢斃命。”

馬錢子的果實隻有拇指頭大小,其不到如此的毒,這可將李大錘嚇個半死,直呼命大。

隨後我又指著另一顆個頭很大,肉質很肥的果實,說:“這棵應該就是野木瓜,少量入藥沒事,生吃奇毒,三顆足以斃命。”

“你們看,此樹下有幾隻腐爛的鳥屍,應該就是吃了這玩意後掛掉的。”

剩下最後兩棵長得有些難看的果樹,我指著樹上的鳥窩,說:“有鳥駐窩,熟果子又被啄出一個個小洞來,證明這些果子能吃。”

其中一棵的果樹上的果子實在讓人下不了嘴,滿是毛刺。

我想了個辦法,撕下一塊布來,用布去擦淨毛刺。

眼下這環境也顧不上有沒有水洗,擦乾淨一顆果子後,便對張懷姍說道:“還有一點剛才忘了說,有些果子蟲子鳥兒吃了沒事,對人卻有害。這機率約有一成,所以你們都先彆饞,我來吃一個試試,要是我一會躺下了,明天今日就燒多點紙錢下去吧。”

張懷姍忽然急了:“彆,讓我來試。”

她正想伸手過來搶時,我已在顆子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這他娘的是什麼味啊,苦中帶甜,甜中帶酸,簡直是五味俱全!”

我差點就一口吐出來了,但勝在果子肉質水份豐富,一口下來全是汁,強忍著一股惡心感咽了下去。

奇怪的是,扛過開始時的不適應,後來這果子便越嚼越香,連吃了兩個後就坐在樹下,問張漢卿借來懷表,看著時間等待毒素發作。

等死是漫長的,我便打趣地對張懷姍說:“大妹子,是不是見哥哥長得英俊蕭灑,舍不得我死,想義勇替死?”

這杠精眼精子一瞪,惱道:“胡說,你死了還一了百了,耳根清靜多了。”

“真的?怕是會哭得眼淚鼻涕嘩嘩流吧。”

因為怕底下的人聽見,我們在峰底上說話都儘量壓低聲音,此刻感覺就像兩個小年輕在樹下悄言悄語打情罵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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