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湯祭天,偽皇登基
辮子會的人都被李大錘那一箭雙殺和天降子彈給嚇瘋了,大多數人亂作一團。
可編編就在此時奏響了禮樂!
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宮廷侍女端著一盤盤果黍、鉶羹、大羹出來,接著就是一個個頭載紅巾的赤膊壯漢抬著酒鼎、銅尊出來,一時間酒香撲鼻。
本來皇帝登基的祭天禮樂極其隆重大器,可當下這禮樂在夜下的臥龍淵中回響起來,就如同豐都城的鬼皇登基一般。
聽起來極不真實,猶如夢魘之音,在空曠的臥龍淵中回蕩著,越聽越覺得駭中。
這哪是給人奏的樂?就像吹奏給神鬼聽的!
突然間,我發現遠處那些貌美的侍女竟然沒有眼睛,隻有一個空洞洞的眼窩。
這跟本就不是人,而是人皮屍!
就連那些抬酒的力士也是一樣。
眼下已亂成這個樣子,估計那些吹奏禮樂的吹鼓手也是人皮屍所為,這讓我想起了亂葬崗下鬼村戲台的那一幕。
接著,就是一個個身穿戲袍的小仙姑出場,有人扮皇母娘娘,有人演七仙女,有人唱天帝的角。
曾經在奉節縣的八寶樓裡聽夥記說,那座鬼戲樓裡的戲要一直唱到七月七,然後在龍王祭上唱給龍王爺聽。
現在看來,這隻是個瞞天過海的謊言,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在七月七上祭祀天地,演一出祭天登基大戲,以此詔告世人,這是灃德老王是上應蒼天登基之人!
這戲本來叫作神鬼戲,是在祭祀天地鬼神上演的,據說在祭祀上演的角,人已經不是人,而是被神鬼顯靈附體的化身。
鑼鈸聲、號角聲、編鐘…一如從冥冥的九幽地獄中傳來,那些小仙姑所唱的戲也越來越沒有人味,訪如是一群鬼魅在唱戲!
臥龍淵的水裡幽幽綠光越聚越多,一個個上身穿著紅兜兒的水妖在水中仰頭看向祭龍台,看來入了神,水麵上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這當真是唱戲給神鬼聽,龍王峽水裡的所有邪崇之物全都聚於臥龍淵看戲。
最後唱的一段就是天帝誥告蒼生,誥封愛新覺羅·灃德為滿清新皇,賜年號‘永豐’。
誥封的神鬼戲還有最後一段,灃德老王身穿龍袍大袞、頭戴雙龍金絲冕、腰插鎮圭,手捧誥天玉壁,龍行虎步出場了。
他嘴邊還掛著一絲鮮血,估計剛才又喝了金湯送服繼命丹。
隻見灃德老王蹈著祭台上的銀湯來到祭龍台中央,讀著玉壁上的即位詔書,向天詔誥:“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我國肇基,國號滿洲,年號永豐,於茲元年,原夫天意之愛民,賴友軍之仗義,其始凶殘肆虐,安忍阻兵,無辜籲天,莫能自振,而義帥段芝貴,冒群疑而不避,犯眾咎而弗辭…”
那邊在祭天做大戲,而我們這邊已經殺紅了眼,混身都是血。
張漢卿已經下來了,他的功夫了得,李大錘力氣奇大,見了血之後更是瘋,兩人在棧道上殺到了人來瘋。
而我,那把刀已經取出來,卻不敢折開封布,抓在手裡就當成木棒來使喚。
我本來也煉了點拳腳功夫,無奈背上去背著小發,功夫折了一邊,打著打著就要李大錘來支援。
而趙小魚的那些兄弟已折掉了十之七八,隻剩下三人。
我們七人邊打邊退,眼看就在退到棧道儘頭,退無可退了。
因為李大錘見血就瘋,辮子會那些家夥已被嚇軟了腿,沒有幾個敢衝上來送死。
就在此時,十個混身是血的待衛提著樸刀就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誰腳軟擋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一刀過去:“廢物,滾開!”
有的人被殺氣嚇破膽後,腿就像打了釘子似的,挪都挪不動,痛哭道:大爺,自已人,饒命啊,我腿動不了了。
“哼,一群廢物,留你們何用!”
說著就是一刀,兩刀,將那些被嚇軟了腿站在棧道中間走不動的全斬翻掉到水裡。
水就像煮沸了似的,無數水妖邪崇如食大餐一般撲了過去。
那十個待衛的黃袍早已染成了血袍,眼看就在殺到麵前來,趙小魚憤起,大喝一聲道:“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嚷著,就帶領其餘兩個混身是身的兄弟衝了上去,就如同螳螂擋車一般,眨眼功夫就被砍翻摔倒到棧道之下。
“趙魚…”我想上去出手支援已來不及,而且也沒這個本事一打十。
“他娘的,一箭兩個,今天已經殺了四十多個,夠本了。再來一箭,又多賺兩個,死了不虧!”李大錘的箭隻剩三根了,剛剛一箭射殺了兩個待衛,正想搭箭再來一箭,多拉兩個下去。
豈料衝在衝頭的那幾個待衛也是殺紅了眼,見一下死了兩個弟兄,更是瘋了一樣,怒吼道:“宰了這狗娘養的。”
嗖的一聲,幾個待衛瘋了一般殺上來,刀風如龍卷殺氣嗜血!
我正當頭,背著個人,根本就不好招呼,隻能拿起那把邪刀格檔。
此刀被我用李大錘的陰陽錐給封了,雖然沒有那股邪勁,卻是異常沉重。
當的一聲,擋下了那狂暴的一刀,當即虎口一震,一股子暗勁衝進胸口,嘩的噴了一口血,倒退了十餘步,差點就摔到棧道下。
這些待衛如同餓虎似的,接著就撲向李大錘,此時填箭已來不及,隨手抓起一把大把就砍了過去。
我頓時急道:“小心,這些清狗待衛他娘的都有
真本事,會內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