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大呼小叫,他不是找死麼?我晃了一下腦袋,正想遊過去時,突然發現張漢卿身後出現一道十幾丈高的身影,人在此物麵前就如巨浪下的一葉孤舟,一個浪頭下來就能打成碎片。
我還來不及提醒他小心,蛟妖就是一尾巴抽下來。
這可嚇壞了張懷姍,驚呼一聲:“哥,快跑!”
她的聲音剛叫出來卻被蛟妖掀起滔天巨浪的聲響蓋住了。
要是這一尾巴抽下來,人斷無活命的可能。
張漢卿才猛地轉過身去,仰頭看著這一尾巴抽下來的滔天巨浪,徹底懵了,身體連動都動不了,就如同乖乖地飄在水上等死。
說是遲,那時快,一條約有十餘丈長的赤紅長蛇
從水下竄了起來,將張漢卿銜在嘴裡,而後向著滔天巨浪一尾巴抽過去,同時也掀起了驚滔駭浪,迎擊著蛟妖掀起的巨浪。
臥龍淵的水頓時見底了,頓時看見崖壁下方有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大洞旁有似乎有一座巨大的塔形物,到底是什麼,距離太遠,又太黑,跟本看不清。
反正就是沒有此前在水麵上看到的水晶龍宮及大紅燈籠。
我此時所在的位置竟是一處崖洞邊沿,隻見這崖洞裡石柱林立,若非與張懷姍及時摟著一根石柱,這一下就被水流倒吸回去。
與此同時,兩道巨浪同時對轟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山坡上的無數植被被剝落,山體上殘餘的棧道被轟成了碎片。
霎時間山搖地動,無數的水又瘋湧回來,見狀,我立即摟著張懷姍躲到旁邊一條粗大的石柱後麵,抓著那把邪刀狠狠用力一插,此刀竟削石如泥,一刀紮進一尺多深。
我死死地抓著刀柄,而張懷姍則死死地抱著我。
巨浪對撞,河水回流。
那回流的力量之猛,就算是一頭大象也站不穩,
飛濺的水珠如同子彈一般打在身後的石柱上,打得啪啦作響。
幸好有麵前這道石柱擋了一下,要是人迎上了,準被打到碎身碎骨。
蛟蛇鬥了一個回合打成平手,誰都奈何不了誰,漂在水上相互對峙著。
我偷偷地探頭出去,一眼就認出這條赤紅巨蛇是誰了。
看著張漢卿被那條赤紅色大蛇銜到嘴裡,張懷姍抱著我撕心撕肺哭嚎起來:“雙喜哥,我的雙喜哥,他被妖蛇吃了…”
我忽然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笑意,拍了拍她的背,說道:“你哥死不了,他被三爺救了。”
“三爺,是什麼人?”張懷姍抹去眼角的淚水問道。
我指了指那條赤紅的大蛇,說道:“那條赤鏈大蛇就是四爺的供奉的出馬仙家柳三爺,它的仙體正是一條得道的赤鏈蛇仙。”
張懷姍對比了一下蛟蛇和柳三爺的蛇軀大小,又焦急地說道:“這條小蛇來了又有什麼用,身板比蛇妖小了三倍。”
她的聲間雖然不大,卻被蛟妖和柳三爺聽卻了。
柳三爺側過頭來,蛇信子卷著一個人,它看了一眼這邊,似乎有些不滿。
我心裡暗叫一聲糟糕,連忙對張懷姍說道:“頭發長見識短,你懂什麼,蛟也是蛇修煉而成的,不過修蛟走的是化龍的神獸之道。而三爺修的是蛇的本道‘仙道’,蛇體雖然比蛟體小一點,道行卻一點都不比蛟妖弱,算起來,他還差幾年就要渡千年大劫化羽化成仙了。”
“隻是小了一點?小了三倍好吧。”張懷姍根本就是想抬扛,我連忙捂住她的嘴。
山風拂崗,蛟妖臨風而立,聽聞張懷姍的話後,竟露出了一絲詭邪的笑意,對柳三爺滿是譏諷。
一蛟一蛇,道行相差無幾,所以一動不動地對峙著,隻要抓住了對方的破綻就會狠狠一口咬過去。
就在此時,我突然看見崖洞遠處好像停著一艘船,船上還有人影綽綽。
這裡怎麼會有艘船?船上的是人還是鬼?我好奇之下,對杠精作了個噤聲狀,然後指了指遠處的船影。
她沒有看狗眼,並沒有看見前方的黑暗中有什麼。
直覺告訴我,此船停在這裡實在詭異的很。
事出詭異必有妖!我拉著悄悄張懷姍悄悄地接近了那艘船。
船窗的縫隙隱隱透出碧瑩石的綠光,我悄悄地紮破窗紙看進去。
這一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船艙裡有六個人,而且這六個人我都認識,分彆是錢寶人、孫金貴、刀巴臉、趙小魚,紅蓮使者!
還有一個陳敬堯!
紅蓮使者不是已經被張漢卿乾掉了麼?怎麼沒事?還有那個陳敬堯,不是說被錢寶人殺了麼?
這瞬間恍然大悟,什麼迷霧都解開了。
紅蓮使者這邪道會的邪術多,擅長做人皮屍。想必當時在祭台上主持祭祀的並非他本人,而是一具人皮屍。
當時天黑,他又戴著鬥逢帽故作神秘,當時站在祭壇上主持祭祀的是人是鬼,誰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