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在找到李大錘之前,他就已經被這碧眼青狐給控製住了。
黃大仙邪門,這碧眼胡家仙同樣邪門。
眼下這情況要麼你死,要麼我死。可我誰都不想死!
就在生死一發間,我的大腿又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頓時痛醒,趁起機會,抓起手中的青銅羅盤就砸在了李大錘的腦門上。
啪的一聲,我的腦子一熱,兩眼頓時恢複清明。
這才發現被按在龍椅上的是李大錘,手裡抓著龍頭扶手的是張漢卿,李大錘的駑箭則同時對準他的心窩。
我則一羅盤將自己拍醒了。
眼看他們兩人就要相互殘殺,立即口念拍盤咒,大喝一聲:“羅庚一響天下清明”
朝著他們一拍羅盤,啪的一聲,兩人眼看就要結果對方,迷離的眼神頓時清明回來。
李大錘立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怒道:“他大爺的,又是那隻碧眼狐狸搞的鬼,差點害死兄弟,彆讓老子逮到,否則剝了他的皮!”
就在此時,詭異陰森的王殿上傳來母雞的叫聲,像是在嘲笑我們: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這不是雞叫,而是狐狸叫,這畜牲能模仿各種叫聲。
回頭定神一看,隻見一隻碧眼狐狸蹲在一條蟠龍柱的龍頭上看著我們。
“它娘的,快低下頭彆看它的眼睛。”我話音剛落,就聽聞啪的一聲響,李大錘已箭射穿了碧眼青狐的身子,將它死死地盯在蟠龍柱上。
“他娘的,老子說話算話。”
碧眼青狐中了箭並沒立刻死去,被釘在蟠龍柱上仍掙紮著。
李大錘利索地爬上了龍柱,將它硬生生從箭上扒下來,隨即就要這畜牲開膛破肚扒皮了。
這東西實在邪門,我立即上前勸阻道:“仙皮扒不得,很邪門的,會遭報應。”
李大錘脾氣上頭可不是那麼好聽勸,加上力氣大,手一揮就將我推開了,手起刀落就給這眼睛狐狸來了個開膛破肚,三除兩下就整張狐狸皮扒了下來。
血淋淋肉乎乎的身子又再次被釘在蟠龍柱上,而那張狐狸皮則被李大錘搭在肩上說:“看,像不像穿著一件狐裘大衣。”
他連那對碧眼珠子也一道挖下來,看著就像有一隻狐狸趴在肩上似的。
我頓時有種錯覺,趴在他肩上的不是一隻狐狸,而是彆的邪門東西!
“這玩意邪得很,快扒下來給燒了。”我惱道,正想強行將那條狐狸皮扒下來,卻被李大錘一把推開了,說道:“去去去,這畜牲宰都被我宰了,還邪個毛球。以前大爺搗騰山貨時,不知扒過多少狐狸皮,怎麼不見撞了邪?”
說著就大搖大擺在回去拆下另外一根龍頭扶手,除此之外,彆的部位彆說拆不了,拆得下來也搬不動。
光這兩條龍頭扶手,李大錘拿著就吃勁,一邊胳膊扛一條。但他還不肯收手,非在要殿上溜達一圈,找找看有沒彆的能兜在口袋裡帶走的寶貝。
我正要一掌將這家夥打暈帶走時,突然發現進來時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閉合了,隻剩下一麵毫無大門痕跡的夯磚牆。
此前在九宮陰陽陣闖了這麼多回,明白一件事:這裡的門都隻能從外麵推,合上後就是一道夯磚牆,根本沒地方給你施力拉開。
這有點像小時候抓黃蟮的籠子,隻能進不能出。
除非能找到從裡麵打開門的機關。
我和張漢卿在出口附近找開門機關,試著掰了好幾次,龍爪都掰不動,一時間找不到到開門的機關藏在哪裡。
與此同時,我心中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感在心中素擾著。
總覺察大殿上有一隻邪詭的眼睛在盯著我們。
莫非那隻碧眼狐狸沒死?
突然間,我想起了一本狐齋異談,此書說的都是狐狸,其中第一頁就說道:青丘有妖狐九尾,一尾抵一命,名曰九狐青丘狐,其眼碧綠,迷惑路人采陽補陰,或化路邊受傷女子,或化風塵之女…
山野異誌故然會誇大其辭,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即便是謠言也有可造謠的原型。
這碧眼青狐的確是邪異之極。
“莫非是因為此地實在陰森,導致緊張過頭而產生了幻覺。”我正自言自語時,又再聽聞棺材抖動的聲音。
這動靜在空寂的王殿上顯得如此的駭人聽聞。
就在此時,我忽然看見李大錘溜到則邊的一個巨大的鐘架旁。
鐘架上放著大大小小七十二口金色編鐘。
小的隻有拳頭大小,大的有一個人高。
李大錘咬了一下那口拳頭大的編鐘,衝著我低聲興奮呼叫道:“河生,這口鐘是金子做的,可以
拆下來拿走。”
我頓時大悟,原來不安就是來自這滾刀肉,立即衝他焦急地揮手:“你大爺的,墓裡的鐘最招忌畏,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