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抬了抬手,張望著四周,說道:“我也是在路上被狐鬼纏了一下,差點就來遲了。這些東西可不好對負啊。”
我聽出了四爺話裡有話。
此時定睛一看,哪有什麼天然石窯,頭上既沒有碧瑩石,前麵也沒有突出來的石龍頭,更沒有金龍銜珠的結穴之地。
僅是一個九丈見方的寢殿,右左兩邊各有一間耳室,而寢殿後麵則有兩條殉葬坑。
左邊這條是牲畜坑,右邊這條則是殉人坑,因為是空墓,所有耳室和兩條殉葬坑都沒有東西,是空的。
李大錘找不到半點值錢的東西,甚至懊惱,氣得直跺地。
陳敬堯對和孫金貴等人對四爺千多謝萬感恩的,順便連我的馬屁也擦了一道。
好話聽著是舒服,可我卻高興不起來,總覺
得這裡怪怪的。
陳敬堯確實是個倒鬥的老手,進過的大墓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見李大錘還想要開棺找,他確歎了一口氣道:“彆找了,我進了這麼多墓,第一次進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墓,還惹了一身騷,真是晦氣。”
李大錘一聽裡麵沒東西,也喪氣了。
想來也是,這本就是前清室留給日落西山的後世,以備東山再起的龍脈之地。又怎會葬人呢?
既然沒葬人,墓裡自然沒有倍葬口。
張漢卿突然問道:“陳兄,你說你們是為了前清寶藏進來的,寶藏找到沒有?”
說到寶藏,孫金貴便來了一肚子氣:“他奶奶的,我們都被皇太極給騙了,來到這推石空棺後,發現裡麵有釘頭七箭書,裡麵寫了極其惡毒的詛咒,誰來此墓詛咒誰。”
說到這,孫金貴一腳踢在棺槨上,惱道:“原來這是個假穴,殺灃德殺早了!要是留他多活半個小時都能去到進墓,現在他一死,真墓在哪就沒人知
道了。”
假穴?我和張漢卿都驚呆了。
四爺端著羅盤在墓穴裡轉了一圈,嗯的一聲點點頭道:“在外麵看,這地下的確像是龍脈的結穴之地,但從裡麵看,這是一處白虎銜屍之地,不說葬下去,就連活人進來,也是大凶。”
此話一出,墓室裡一片寂靜,就連活人進來也是大凶?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打破尷尬,隨後我便想起另一個人,問道:“狐鬼仙人和錢寶人這畜牲呢?”
陳敬堯此前不知道狐鬼仙人是誰,不過後來被擺了一道後才知道,他一拳砸在空棺上,怒道:“錢寶人這畜牲早和狐鬼妖道是一夥的,進來發現是絕地假墓後,就用邪術控製了我們留在這裡,他們自己卻走了。”
走了?我和張漢卿都愣住了,說道:“不可能,我們進來時並沒有看見有人出去。”
同時,我心裡又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就在此時,李大錘卻發狂了,怒紅著雙眼嚷
道:“四爺,千萬不能讓這妖道溜走了,走,我們出去將將他們截下來,抽筋扒皮點天燈!”
說著就伸手去拉四爺。
就在那刹那,我藏在袖中的那根染了帝血的破甲屠龍箭落入手中,猛地撲上去,向著李大錘的天靈頂一箭插下。
啪的一聲,就像紮破了皮球似的,他的人皮快速癟了下來,與此同時耳朵驚聞一陣絕望的慘叫:汪汪汪…咯咯咯…
一時間什麼聲音都有。
與此同時,四爺早已準備好一隻拳頭大的虎皮袋,所用之皮正是虎頭上那道王紋。
這叫收狐袋。
隻見四爺將收狐袋袋口打開貼在人皮屍的嘴巴,大叫一聲:“孽畜,進來!”
一股帶著狐臭的綠氣被收進了收狐袋裡,封好袋子後,接著往袋子上淋上烈酒,然後一把火燒掉。
墓室裡頓時慘叫連連:敢燒我,你們死定了
,主家會給本娘娘報仇的…
最後虎皮袋連同狐鬼一起被燒成了灰。
四爺歎了一口氣,說道:“想收一隻狐鬼就要殺掉一隻同等道行的虎妖剝皮煉成收狐袋,為了對付這幾個狐鬼,老夫一共殺了五隻虎妖,真是造孽啊。”
地上那張人皮,不知道是誰的,但人皮上的妝卻畫得很像李大錘。
張漢卿此時也驚呆了,怎麼也不會想到在王殿裡救回來的兄弟居然是一具人皮屍,還讓一隻狐鬼藏在裡麵。隨後便看問道:“河生,你早知道他是假的?”
此時連四爺也很後奇地問道:“我要不是掏出羅盤,也覺察不到他是人皮屍,裡麵還藏著個狐鬼。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道:“我跟大錘有過命的交情,雖相識不是很久,但他是什麼樣的人都寫在臉上,從不會藏起來。平時管我叫小爺,拜了把子之後,管漢卿叫老二,但這個假貨卻一直管我和漢卿兄的名字。”
張漢卿點了點頭,似乎還有疑惑,我又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用墨鬥封冰棺時,我首先讓他幫忙,他卻不敢接墨鬥,這就說明問題了。還有…”
我眯了眯眼睛,說道:“還有,李大錘平時開口就是臟話連篇,不帶重樣,罵得很有技術,可這個假貨很少罵臟,而且來來回回隻有一句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