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生機
“那畜牲躲在外麵的王殿上?”
一想起小發腿上的子彈孔,我就怒從心生,提起大刀轉身就飛奔出食殿,誓要剝了他的皮不可。
至於陳敬堯沒說完的話,卻被故意拋諸腦後,不是不相信,是怕他和孫金貴被狐鬼的手段給迷了眼睛。
萬一看見的是幻相呢?這事不是不可能,已經在我麵前發生好幾回,誤殺了兩個人,還差點砍掉自己的手腳和兄弟。
李大錘拆下了一塊棺材板,點著抓在手裡當火把用,正和張漢卿在殿上的角角落落裡搜著,見到我後,便說道:“小爺,剛才那犢子就躲在一口棺材裡,想偷偷爬出來害小媳婦,結果被老二及時發現,後麵又讓這犢子給跑了。”
殿上燈火昏暗,陰森森的。
我環視了周遭一眼,說:“此殿並不大,除了棺材裡頭可以藏人,他已無處可藏。”
說著,我便來到一具棺材前,一腳踢翻。
裡麵的粽子已經跑出來被四爺給滅掉了,所以絕大部分都是空棺,用力一踢就倒。
陳敬堯也走了過來,四個人很快就踢到了一大片空棺,就差最後幾具了。
我們幾人互望了一眼,摒著呼吸來到其中一極,都作好了從裡麵崩出個人來的準備。
“一、二…”我伸出手指比劃著手勢,然後腳一用力,轟的一聲,楊材轟然倒地,裡麵竟滾出一個人來。
不用我招呼,李大錘就是一駑箭過去,射穿了此人的腦袋,張漢卿和陳敬堯手中的槍也招呼了幾顆棗子:呯呯呯…
如果是個人,已經死直了。
“狗畜牲,今天錘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李大錘罵咧著便翻開此人的身子,認真一看,竟是一具身穿朝服、紮著辮子、戴著朝珠的前朝粽子。
李大錘的手一觸碰到粽子的身體,沾了陽氣,立即詐屍,猛地一掙眼,起屍抓著李大錘就咬。
事發突然,打了個猝不及防,我想出手救人時已經遲了,李大錘已經被咬了。
豈料聽聞李大錘得瑟地笑道:“你大爺還是你大爺,牙齒不利就彆跑出來當粽子。”
說著,就粽子就被李大錘的野蠻的妖勁抓著腦袋按在地上,說:“媳婦,轉過身去。”
胡滛蓮乖巧地轉過去,隨後就是啪的一聲啦,這三百年不腐的粽子被李大錘一磚頭砸碎了腦袋,這回真去見老佛爺了。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這家夥得到千年屍珠中和了鮫珠的戾氣後,將完美地消化了鮫珠,不但皮厚肉糙刀劍難傷,力氣還大得出氣,簡直就是妖勁。
“錢寶人你個狗畜牲,滾出來,老子知道你躲在棺材裡頭!”李大錘帶著人繼續踢棺材,剩下的也沒幾副棺木了,我卻覺得此事有些異常。
“以錢寶人那犢子狠辣的個性,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藏身第二次呢?”心中疑惑著,卻又想不出他會躲在什麼地方。
為了節省煙油,大殿上隻留兩盞燈,分彆掛在東西兩頭的兩根蟠龍柱住。
殿上無風,火心地油燈上直直朝心,將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人就如在森羅地府中穿行著,這更讓大殿靜得可怕。
就在此時,我路過一根蟠龍柱時,突然看見龍柱的影子上有東西在向下移動,就像有個人悄悄地向下爬。
“小上,龍柱上有人。”
正說著,我猛然抬頭一看,正好看見頭頂上爬下
一個人,雙手抓著把匕首,趴在蟠龍柱上活像一隻螳螂。
看此人凶狠毒辣的麵相,不是錢寶人還是誰?
他右腿不是被李大錘一箭打爆了膝蓋麼?怎麼會如此矯健地爬到上麵去?
看他這頭朝下腿朝上的爬柱姿勢,跟本不像人,倒像是一隻蠍子,抓刀的雙手如蠍鉗,那隻受了傷卻往後蹺起的腳像蠍子尾。
看那猙獰的麵像,跟本就不是活人,簡直就是一隻人形蠱蟲。
我頓時心生不妙,隨後就見一道影子往下跌,向著李大錘撲下,手中的匕首舞得跟風刀似的,誓要將他切成肉塊。
李大錘廢了他一條腿,一隻手,又打爆了他的一邊眼睛,恨可滔天。
他動,我手裡的刀也跟著動了,高高躍起一刀橫掃過去,同時怒喝一聲:“畜牲,給小發爹和你大哥償命吧。”
撕啦一聲,錢寶人被一刀攔腰斬斷,轟的一聲,刀深深地砍進了蟠龍柱上。
此刀實在是利,不但腰斬了錢寶人,還一刀砍斷進了半刀蟠龍柱。
要知道,這柱子之大,要四人才能合抱,用的是千年古木,經過古法處理過後,硬如堅硬。
原以為錢寶人死得不能再死了,豈料他被腰斬成後,揮動著一雙匕首,如同一隻腰斬的鬼蠍子,登登登地快速爬走了,斷截身子裡不斷地漏出腸子內臟,還有一地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