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錯名字
雨稀瀝瀝地下,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瓦當的排雨溝如有一道道珠兒垂落,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飛濺。
武候殿的麵的庭園荷塘裡盛放著荷花,塘中蛙鳴彼起彼伏。
荷花春末開,秋初謝,現在已是花晚時,塘中荷花盛的盛,敗的敗。
張懷姍看著半池盛花,半池敗花,說:“人生能有幾何花期?可能隻有一期,人生與這一株荷花何其相似,花開花落又一季,乾枯之後,下一春長出一的荷花已非彼花。所以,若這一季的花期不能得知遇者賞識,再美的花也隻能孤芳自賞,獨自凋零。”
我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卻不想接這個話,權當一個聆聽者。
不多時,兩人就並肩漫行,來到觀星亭。
亭中隻有一盞防風燈盞掛著,燈火昏暗,亭內放著一張石台,石花上畫著星羅棋布的刻點,能辨彆出上麵有紫微、勾陣、北鬥七星、二十八宿…等星辰。
在石台的周圍還刻著一些看不懂的紋路,好像是山川河流。
“這是一個星羅棋盤!莫非是諸藹武候留下的星羅棋盤?”我不禁驚咦道。
以前來過白帝廟,卻沒進過觀星亭。
現在漫天夜雨,看不見星辰,隻隱隱可見滿池敗荷隨風雨飄搖,還有彼起彼伏的蛙鳴,相昏暗的燈光相映,未免感到有些淒楚。
張懷姍忽然摟著我,癡癡地看著,說:“河生,你知道我剛才在明良殿上許了什麼願?”
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理搖了搖頭,她說:“我對三先聖說,原你隨歲月變老,而我青春永駐,隻有這樣才不會令你嫌棄,而我又能一輩相隨你到老,若你垂垂老矣,我還青春依舊,就可以照顧你一起共赴黃泉…”
“若你貧窮一生,我願以青春相隨。”
“若你不能給我名份,我願默默相伴。”
張懷姍這一番話,措不及防地打倒了我心底最後的防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以自己的命運為理由,又或者以貧賤的一生為拒絕的理由?
正當心中掙紮不知所措時,我被緊緊地抱著,嘴唇一潤,腦袋頓時發懵,靜靜地看著她閉上眼睛陶醉著、讓心中的火狂舞著。
敗荷昏燈雨紛紛,蛙鳴風聲庭園寂,亭子裡隻有乾柴與烈火。
兩人肌膚偎寂著,撫過千山,掠過萬水,正準備提刀攻城略地時,小姍臉紅紅地看著我,說:“河生,聽說那很痛,你以後要疼愛著我”
我嗯的一聲點點頭。
隨後又聽聞小姍低聲害羞道:“你剛才動作有些大,我就感覺身上的棋台有些晃,接下來要輕點,要是壓塌了怎麼辦。”
之前粗略地瞄了一眼,發現這星盤和底下的座子不是一體的,更像是後來搬到上麵壓著的。
鬼頭大刀就放在一旁,我看著她就像看著萬千風情的小蓮,腦子燥熱,輕撫她的秀發,竟鬼迷心竅地當成了小蓮,說:“放心吧,小蓮,我一定會溫柔的,要不站著也行。”
就在此時,隱隱聽聞庭亭園外有人高呼道:“出事了,四爺,出事了…”
“什麼,四爺出事了?”我頓時嚇醒過來,這才腦子恢複清明,看著兩人躺在石台上肌膚相依的,腦子又嗡的一聲響,雖然還沒有開始攻城掠地,卻把持不住底限,做出如此之事。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響,我被張懷姍狠狠地推開,草草地穿回衣物,淚眼汪汪捂著嘴嗚咽起來,終於壓抑不住情緒,哭泣道:“你抱著我叫彆人的名字…”
哭著就淚奔離去。
我腦子清醒過來後,抓起手中的刀,又愛又恨,一定是受這把刀影響了,滿腦子都是小蓮的形象。
不,應該是小蓮、張懷姍及潛意識臆想所融合在一起的刀仙形象。
剛才我竟將小姍當成了刀仙!這很危險,雖然不是仙媾,卻屬於‘神合’。
一但完成神合,就會不知不覺地將張懷姍幻覺成刀仙。
這便是養刀劍仙的利弊之處,一不小心就會醞成大禍。
聽聞外麵的我還有一個勁地呼喊四爺出事了,喊聲越來越近,我也顧不得刀仙剛才在作什麼妖,背起鬼頭大鬼就衝回結義殿。
結義殿就在白帝城的西則,最小的一座舊殿,平時連守廟人都很少來打理的,隻有我們在此暫時駐足才整理一下。
我衝回結義殿後,便急呼道:“老爹,老爹,大
錘,老爹出什麼事了。”
正嚷著,四爺便帶著李大錘出來了,張懷姍正在一旁像個小怨婦地瞪著我。
“老爹,不是有人說你出事了麼?”我愣了一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