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將那一把上百根香紮在香爐裡,讓船上的三人都閉上眼睛,無論在路上聽見什麼都不能回頭,也不能答應,應者的魂。
啪的一聲,我一鞋靶拍在他的腦門上,大呼一聲:“四爺在何方,三爺請指路。”
說罷,再次請仙借法,將四爺穿過的那隻鞋子扔下了河。
神奇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鞋浮在水麵上,竟如同船隻一船會自動調頭,拉轉了船頭,指指地指著某個方向,我立即搖起雙漿擺著船。
這一隻鞋拉不動轉,卻能搖動船頭,我就這麼一股勁地擺著。
擺著擺著,迎麵吹來一股陰風,河麵靜悄悄的,除了擺渡的劃水聲,就是 呼呼的風聲,聽著讓人感覺格外駭人。
就在此時,我聽聞身後就人驚叫道:“牛叔,你不是死了嗎?彆過赤,不是我殺你的,彆過來…”
我心裡暗道一聲糟糕,一時心軟將他的屍體留在
船上,還真是留了一個禍害。
隨後又聽聞春生驚恐道:“彆,虎子你彆過來,殺你的是牛叔,你找他彆打我。”
這下可不妙了,那些死掉被扔到河裡的人也都被惡靈附體爬上來索命了。
“一甕九命,死完不夠回頭索,抗者禍全族…”
身後同時傳來虎子、牛叔、樹根等人怨恨的笑聲:喋喋喋喋,一甕九頭,一頭抵一命,抗者禍全族。
“他娘的,拚了。”我正準備擰過身去時,小鬼在口袋裡急燥地吚呀亂叫,像在提醒我什麼。
但已經遲了,我已轉過身去了,隻見身後的水麵上漂著數之無清的人頭甕,緊緊地跟在船後麵,船停甕停,船走甕走。
船上哪有虎子樹根等人的影子,牛叔的屍體還躺在地邊,半點沒移動過。
春生等人也同樣的回頭看了一眼。
看見這景象,頓時嚇得頭皮發麻魂飛魄散。
我們都被鬼迷了心竅,在鬼道上扶乩問道,莫回頭也莫答應,應者失魂,回頭犯鬼。
突然間聽聞有人在江麵上呼喚:河生,大錘,河生…
這不是四爺的聲音麼?
在這片詭異的水域裡,天知道是人是詭。
就在此時,漂在水跌鞋子拉看著船往聲音方向轉動,看樣子真是四爺找來了,我連忙加速將船擺過去。
不一會就和四爺的船彙合了。
在四爺的船底下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想必是莫爺扛著船在江中遊。
這一招曾羨慕死我了,總想著以後也供養一個莫爺一般的仙家,能在水裡扛著船來去自如,不用自己劃。
春生等人看到四爺後,就像看到了救苦救難的菩薩,一個個都跪在地上痛苦起來,即便眼下還沒有離開鬼門關,也如同劫後餘生大難不死一般。
四爺看了一眼僅存的三人,就知道我們這一路出事了,連忙將他們扶起來,問起此前所發生的事情。
他聽到人頭甕三個字後,什麼都明白了,歎了一口氣,說:“要是平時,這些人頭甕被鎮在夔門底下的人頭塔裡,的逃不出來的。但眼下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雨,上遊河水暴漲,水被卡在夔門咽喉中一下子過不去,巨大的暗湧力量才將塔中的人頭甕擠出來幾個。”
李大錘已醒來,他比劃著手腳說:“哪是幾個,我們被幾百上千個人頭甕追,要不是跑得快,早他娘地被
人頭甕圍了。”
四爺眉頭一煞,打著火把往江麵上一照,因為有兩位仙家在,那些人頭甕都退到了數十丈開外,四爺的眼力沒我的好,要用法術打開通天眼才隱隱看見數十丈開外的東西,隻見江麵上密密麻麻地漂著數百個人頭甕。
四爺疑惑道:“不對呀,一般人頭甕就算浮上來,也不會追著船離開人頭塔一百丈範圍,最多就是禍害路過夔門鬼域附近的船隻。今個怎麼全浮上來了。”
我想了一下,說:“老爹,要是有人把人頭甕撿上來打開了,會怎麼樣?”
當四爺了解事情始未後,他衝著春生等人怒罵一聲:“胡鬨,難道沒長輩告訴你們,人頭甕撿上來後要燒香送回誰裡,不能打開嗎?你知道進了這片水域的人為什麼出不去,就是不小心打開或者撞爛了人頭甕,一個人頭甕九條命,若不償命就連累族人。這種玩意都敢打開,你們腦子進水了?”
春生等人正想解釋什麼時,李大錘嘿嘿一聲冷笑道:“牛叔已經說了不能帶上船,他們卻要脅牛叔要是不帶上來就不救他上船。一時見錢眼開作死害死整船人。”
春生等人頓時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但他們又不想死,又是叩頭又是哀求。
四爺歎了一口氣道:“唉,事到如今隻能試一試替死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