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屍觀
李大錘出言不遜,都鑽進錢眼去了,我立即瞪了他一限。
這滾刀肉立即抽了自己兩嘴巴,對著空氣連聲謝罪,隨後又趕緊轉移注意力,為道:“小爺,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就像好從天上飄下來的,聽所讓人飄飄欲仙,最後睡著了。是不是什麼讓人睡覺的戲法。”
此時一直不說話的張漢卿說道:“河生吟誦的是屈原的‘九歌’,傳說是巫歌神樂,曾在秦漢時期盛行,祭祀上唱的。”
我嗯的一聲,說“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九歌既是神樂祭歌,更是蘊含成仙之秘。其中‘山鬼’與‘河伯’那一段所蘊含的就是水解之秘!這被曆來的修道者奉為成仙訣,若是不唱此神樂,恐怕我們來不到這裡。”
李大錘頓時打了個哆嗦,說:“原來你剛才是唱給鬼…仙人們聽的神樂!”
這家夥差點又禍從口出。
就在此時,三屍觀裡突然響起鐘聲:哐…哐…哐…
“小爺,上麵有人!”李大錘指著上麵的三屍觀
說道。
我嗯的一聲,並不想理會這一座觀,便說道:“我們可遇廟燒香,但逢觀莫入。彆理它。”
可是李大錘是什麼玩意?見錢眼開,聽聞寶貝就走不動的主,愣是將船停在棧道前,說:“既然都來了,為什麼不進?”
我想了一下,大概是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吧,便說道:“四爺說過,倚天十門跟修道之士所修的道相違背,被視為旁支未節,不入仙道之例,所以去到哪個道觀都不被待見,若是遇到分歧意見嚴重的,地仙出馬之流還會被當成異端處理,輕則有口角之爭,重則會血光之災。”
說到此,我歎了一口氣,說:“所以倚天十門有祖規,不跟三類人來往,一是摸金校尉土夫子,二是官門土匪,三是道士潛隱。潛隱即是在家的潛修者。所以見廟燒香奉觀莫入,特彆是替三清的道觀,更視倚天十門為旁門左道,嫌出馬者本身道行不高,最多隻能位列地升,飛不了升。”
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大錘即哎呀一聲,說:“你他娘的真孬,一你還沒出堂,二又不是土匪進村,三又不是來跟誰爭論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俗話說進門就是客,得去拜會一下主人們
,燒個香嘮叨一下。”
這還真是個聞寶心癢的主。
“你他娘的欠揍,門都還沒進,客什客,最多就是個過路客,這是萬仙墳裡的道觀,不是龍橋河旁的山野私觀,小心進去了出不來。”我掄起拳頭就要揍李大錘。
就在此時,崖壁上的三屍觀中傳來一把蒼老而有些陰沉的聲音:“無量天尊,這位小友說的話有些偏頗,過門是客,過路怎麼就不是客了?”
李大錘也不知哪來的聰明勁,說:“對呀,過路客也是客呀,不進去拜訪一下,未免顯得我們太不熱情了吧。”
我總覺得上麵這聲音聽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懷姍和李大錘的最大區彆就是,一個是女的一個是男的,某些某質還是一樣的,比如好奇心!
越是不讓他往西,他偏要往西看看有什麼。這小辣椒也上來插一嘴,說:“對呀,過路客也是客,既然上麵有道長坐觀為什麼不上去見見主人呢。說不之下鯉魚老仙就在上麵呢。”
要是能揍女人,此時真想狠揍她一頓,真是無知,在修道者眼裡,連五常家仙都是妖魔,更彆說水裡的。
這本來不是潛隱修道之士的水解聖地,後來是鯉魚大仙杜鵑占巢,硬生生在這占了個位置當窩。
老仙怎麼可能到三屍觀做客?況且老仙離了水,法力就不靈了,就是一條上了岸的鹹魚。
豈料上麵的人像揣測到我的心思,說:“原來你們是來拜訪鯉魚大仙的,仙不分家,天仙地仙都是仙。三屍觀和老仙已經達成和解,做了一家人,你們想要拜訪他,也要由本觀的道長去支會,若是有緣就見,無緣請回。不如上來坐坐,看看諸位有緣,還是無緣。”
這話我越聽越不逮勁。
“對呀,小爺,你是小雞肚腸,老記昨上八輩子的爛芝麻舊怨。道們肚量都大!再不上去拜會一下,真說不過去。”
說罷,李大錘就和張懷姍結伴上去了,我想阻止已來不及了,隻能十五十六的跟著上去。
在船艙裡偷偷地伸了個小腦袋出來,不是黃大仙還會是誰。我對黃大仙使暗地使了個眼然,它溜了一下眼珠子,就把頭縮了回去。
三屍觀裡麵很大,搭出去崖壁的隻是一小部分木質建築,主體是崖壁上的一個巨大天然洞窟。
觀裡隻有一盞油燈放在三清神像前的供桌上,上
麵擺放著一盤盤供品,有許多說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子,也有三牲六畜,還有一些個頭大的玩意,像是麻圓。
桌上香火鳧鳧,觀中有俑經聲餘音繞耳,隻得讓人感到莫名的詭寂。
案前的蒲團上跪坐著三個看上去很枯瘦的老者,老者身後則跪著六個道袍陳舊破爛的中年人,看上去也異常枯瘦,瘦成了皮包骨頭。
看上去,整一個骷髏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