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老道頭頂怨氣如墨,定害了不少人,其道行一定不弱,則手段殘忍歹毒,防不勝防。我暗中摸出一把黃豆摻著糯米捏成粉,還和著雄黃,施展一道小法術,豆粉悄悄地散布在我們附過四尺的地上。
同時在悄悄地觀察著主這老道的罩門,四爺說過,一般煉鼠鬼和貓鬼之人,身上都會縫一件寶貝進去,以防止貓鬼鼠鬼反噬及預防鼠疫。
神殿內隻有一盞油燈,顯得格外昏暗陰森,就連李大錘等人也沒有覺察地麵上灑了一層豆粉。
那個老道不斷地陰森詭笑,妖言惑眾。
我卻暗中盯著地下的動靜,突然滋的一聲微響,像鐵板燒肉似的,有東西踩在豆粉上,被粉中摻雜的糯米與雄黃粉灼傷了,又把腳縮了回去,幾十隻鼠鬼繞著我們團團轉,卻不敢再朝前一步。
我微微地張開妖龍異瞳,看見三隻貓影退到一丈外,正準作勢衝鋒撲上來。
“看見他脖子上那個小肉瘤沒有,那不是瘤,是
縫上去的狗寶,能防鼠疫及貓鼠鬼反噬,一回有機會就把他割下來。”我小聲地對張漢卿說道。
他的刀法了得,被他近了身,那匕首出手快如閃電,砍人就像砍瓜切菜似的。
話音剛落便聽聞那老道陰笑道:“被你瞄出罩門來了,但那又如何,他有命靠近我現說。”
說罷吸呼一口氣,喉裡發出一聲常人無法聽聞的笛鳴,這是用來控製鬼蠱的骨笛鳴音,卻被我隱隱聽見了。
耳邊聽聞幾聲貓的淒厲叫聲“喵…”
一股陰風撲麵,那三隻凶殘的貓鬼照麵撲了上來。那幾十隻鼠鬼也乘著陰風撲來。
同時惡臭撲鼻,像死了幾千幾萬隻老鼠似的,熏得人頭昏目炫惡心欲吐。
李大錘和張漢卿正準備開槍反擊時,竟忍不住嘩的一聲狂吐而來。
“不好,這股陰風裡藏著鼠疫!”
我覺察到不妙時已頭暈目炫,手裡抓著一把雄黃粉還沒撒出去,就忍不住嘩的一聲,將早上吃的東西吐出來。
隨後就感覺到頭重腳輕,這是中鼠疫的症兆。
眼看就要被那群鼠鬼貓鬼撲上來撕成碎片了。
突然啊的一聲慘叫,撲麵而來的腥風嘎然而止,我強忍著鼠疫的征兆抬頭看過去,隻見那五華宗的老道竟被剩下的那隻老馬猴精反咬一口,咬住脖子,狠狠地一撕,那快狗寶連同喉結、喉管一起咬斷撕了下來,吐到地上。
血‘嗞’的一下,如注般噴了出來。
“寶貝兒子,你…”這老道怎麼都想不明白一直當成兒子一般養的馬猴精竟會突然反過來咬斷他的脖子,更要命的是咬掉了縫在脖子上那塊狗寶。
沒了這東西,他會死得很慘。
老道踉蹌了幾步,正想撲上去搶回掉在地上的狗寶,卻被老馬猴撲上去,又是一口下去,咬掉了他一隻眼睛。
更鬼異的事件發生了,這老道不但沒有慘叫痛呼,還反過來咬斷了馬猴精的喉嚨,一人一猴在相互撕叫,最後老道陰森森地看著地上的馬猴屍體呢喃道:咬得好啊咬得好,我修練邪魔外道害人不淺,願死下下三十三層小地獄受苦受罪…
這一幕怎麼這麼熟悉?我喘過一口氣後,突然看向三屍觀中的三清神像上,隻見太上老君的頭頂上有隻身
穿破衣服的黃皮子,雙手高舉,像操控木偶似的,控製著老道舉起一把匕首,準備往自己的嘴裡插進去。
怎料到也被這老道發現了它,已燒著了一道黃符,口中墨念咒詛,最後向著黃大仙一指,像抽風一般喝道:“黃家小畜牲受死!”
忽然陰風雙起,一群貓鼠鬼向著黃大仙撲去。
這隻大仙還差兩三年才夠五百年道行,連五百年大劫都沒渡,並不足以和這老道正麵扛衡。
說是遲,那時遲,那時快,我一把黃豆撒了出去,大呼一聲:“三爺借我法,撇豆成兵。”
呼的一聲,黃豆作天兵天將,今天借守南天門的是雷部,一時間雷光電閃,啪啦一聲,炸得貓鼠淒慘厲叫、鬼哭狼嚎。
我道行尚淺,隻能起一時阻撓作用,卻足夠救下黃大仙了。
可黃皮子就是記仇,絕不留隔夜仇,抽回手後,轉身就蹺起尾巴,嗞的一聲噴出一團惡臭刺鼻的黃煙。
我們幾人不小心吸入一口黃煙後,竟以毒攻毒,原先中了鼠疫的征狀減輕了。
李大錘和張漢卿終於緩過一口氣,那老道要倒血黴了。
“呯呯呯”,三屍殿內響起三聲槍響,張漢卿朝著老頭連開三槍腦袋一腿,左眼窩一槍、左胸一槍。
同時嗖的一聲,一槍駑箭貫穿了老道的丹田,直接破了他的道行,連場子一起拉了出去。
老道命硬,被咬斷硬喉都沒死,卻眨轉眼被打成了篩子,捂著喉嚨不斷向後踉蹌。
貓鬼鼠鬼覺察覺到主家虛弱,又嗅到了他的血,瘋了一般,化作一股陰風倒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