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在西山頭亂葬崗老槐樹上挖到穢土後,以穢土捏成了泥偶,然後坐在樹下將穢土人偶立為我的‘本命偶’。
我所用的不是簡單的白蓮教法術穢土化屍術,而是黃老道的失傳秘術穢土化屍轉生術,這是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術。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是因為施術過程非常凶猛,稍有不慎就會被穢土人偶中的可怕怨念、陰氣、穢氣所反噬。
穢土之所以叫作穢土,如其名,是集世上至陰、至怨、至穢之物而化土,沾之必破法毀仙軀。
立‘本命人偶’是穢土化屍轉生術的第一步,也是最凶險的一步。
在立人偶時,要將我的生辰紙封在泥偶喝裡
,再滴血立命,最終讓兩者形成緊密的連接,將之煉成與我性命相關的本命偶,這可程中會有萬鬼擾魂、穢氣侵體。
要是稍有半點抵擋不住,都會最終被偶土人偶反噬過繼,轉生成為一個可怕的鬼物。
幸好我當初收養了一隻紅袍小鬼,在最後關頭時,它當起了護法,將侵擾我魂魄的怨氣、陰魂通通吸食掉。
這紅袍小鬼就像一隻小鬼王鎮在我頭上,再沒半道陰魂怨氣敢侵擾,最後助我硬生生抗過了生死大關,成功立本命偶。
立了本命偶後,很快就完成了穢土化屍轉生術,讓自己暫時活人化屍,成為一具活屍,故意製造企圖混進來救人的假像。
能活千年,又有諸多仙家弟兄的老妖,我從來沒想過能成功蒙混過關,唯一要做的就是將這戲演十足,也想到那隻老妖會在那一刻來奪舍轉生。
因為隻要是個公的,心裡都有那道坎,他不會讓我如意的。不然,等我和小姍辦完好事後,他再
過繼到我身上,就會像戴著一頂無法摘掉的綠帽,無法找自己報仇。
那一瞬間,我賭對了,我等的就是那隻虎妖的精魂過繼、生魂奪舍。
當他的妖魂準備奪舍時,卻不知道鑽進了我的本命人偶上,隨即被我切斷了與本命人偶的聯係,廢了這一隻人偶,所以受了反噬。
小姍得知真相後,忽然認真地看著我,問道:“那剛才的一切,是真的?還是在對我演戲?”
“我…”我一咬牙,一腳踹開後窗,背起她就跳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等闖出去後再告訴你。”
我話音剛落,就被她狠狠地咬著胳膊。
天下著磅砣大雨,烏雲下電光閃爍雷聲轟鳴:劈啪…
在祠堂左側外有一顆李子樹,一道人影從樹後閃了出來,向我招手道:“小爺,這邊,快過來。”
我忍著痛,背著張懷姍來到樹下,問道:“
大錘,事情辦妥了沒有。”
“妥了,但是…”說著,他就掏出一包東西,打開一看,那隻穢土人偶居然腦袋炸碎了。
李大錘焦急道:“小爺,剛才有股煙鑽進去後,不到半晌功夫,這泥娃娃就腦袋自爆了。這是乍回事。”
我也想不到這虎妖的道行如此厲害,連穢土人偶都降不住他,但同時也清楚,就算降不住這妖孽,被穢土之偶汙了妖魂,也好不到哪去,妖魂回體後還會繼續汙掉法身。
而且他的精魄還有一半殘留在我體內。
魄者,氣血之精也。魄強者體強,魄弱者體弱,代表著萬物的身體強弱。
“還能咱回事,被他的妖魂逃回去了。快走!”
就在此時,狗兒村祠堂裡傳來一聲巨大的虎嘯聲:嗷…
這瞬間虎嘯山林,萬獸甸伏,就連我也差點腿軟,忍不住要跪下去。
隨後就有一頭身型巨大的吊睛白額大蟲跳上了祠堂的房頂上,向著我們撲下。
就在此時,我大喝一聲:大仙,拖住他。
一個腦袋扁圓的畜牲出現在李子樹上,那隻吊睛白額白蟲就像一隻布偶似的,突然定在半空中撲不下來。
而我則趁此機會,向這隻大蟲撒了一把黃豆過去,大喝一聲:“撒豆成兵,雷公電母來顯靈!”
它留了一半精魄在我體內,洽好能暫為我所用,所為驅動法術的法力。
啪的一聲,黃豆炸碎,隨即狂風大作,祠堂上空的雷雲凝成一團巨大的漩渦,漩渦中血色雷光閃爍。
想不到用虎妖的法力使出來的法術如此的強。
我隨即大呼一聲:“大仙,快竄到我懷裡。”
這邪性兒遇到滅頂之災時,逃得比誰都快,嗖的一聲竄到我懷裡藏著。
與此同時天空中閃落七八道血色的閃電。
當初我們兩人分開行事,我讓李大錘偷偷地跟著我潛進狗兒村,看到我在哪留下的暗號,就在附近埋下四隻捏成惡鬼狀的穢土泥偶。
穢土不能現於世,出現招雷霹,但是我要的不是雷霹穢土,而是怒雷霹百鬼群妖。
所以便以撒豆成兵,引來雷公電母。
雷公電母的天職就是霹鬼滅妖,當下發現這裡是個妖窩鬼窟後,哪還由你求饒,立即時招來天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