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又一腳踹過去,將其踢倒在地。
“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白二娘迷惑虎妖做的,小姍就是被這妖孽給抓的。”
“我讓你迷戀狐色,讓你鬼迷心竅。”
此時李大錘將我一把拽開,怒吼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看看周圍,還不快跑,有什麼賬出去再說。”
一具具皮肉腐爛的屍體從屋子裡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黑夜之下,狗兒村就如森羅地獄一般。
李大錘壯,將鬼頭大刀交還給我後,背起小姍就跑。
這虎妖已修行一千三百多年,泥宮中必有元珠,我正想撥腿就跑時,黃大仙卻一溜煙地溜到了虎妖腦袋中,爪子利得很,一爪抓破頭骨,挖出一顆拇
指般大小的元丹,然後又溜回我懷裡。
天黑雨大,路大滑,幾人沒少摔跤。
穢土泥偶被虎妖破掉以後,相當於毀了這個本命人偶,破了穢土化屍替命術,我的身體也漸漸恢複了過來,被雨水洗涮到皮膚起皺。
三人也不知一跑狂奔了多久,才恍然發現繞著狗兒村走了好幾圈。
雨幕之下,中響起了白二娘的笑聲:“小閻王你不是很能奈的嗎?連這頭白癡虎妖都被你計殺了,有本事你就走出本娘娘的迷魂陣。我不殺你,但那位張小姐還能撐多久呢?在雨裡泡得越久,離死就越近了。”
“你們師徒倆殺了我四姐妹和主家,這個仇不共戴天,我先讓你痛不欲生,再想辦法弄死那閻老四…”
此後再沒有白二娘的聲音,天知道她藏在哪裡。
就在此時,張漢卿怒目中血,狠聲道:“臭狐狸,這是你逼我的,不殺你,張某誓不為人。”
說罷,便脫下褲子,其大腿上現出一隻白狐的刺青,手起刀落,一刀插在大插上,入肉兩寸,傷及骨頭。
隨即聽聞一聲慘厲狐叫,張漢卿的大腿上的刺青冒著嗞嗞白煙。這還沒完,他撥出刀子,弧光掠過,一塊腿恰似被削了下來,白狐刺青的腦袋位置被一刀割掉,血如泉湧般乎乎冒出來。
這讓人看得揪心如針紮。
隨後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眨眼間又恢複清明,白二娘的迷糊陣居然破掉了。
看來這妖孽自打從龍王峽地陵裡出來後,就一直藏在張漢卿的大腿刺青上。
他穿回褲子後,強忍著劇痛,來到我麵前,說:“河生,我縱有一百個該死的理由,等秋後再算這賬,眼下該往哪走,你來領路。”
就在他狠心割肉時,已願諒了一大半,兄弟間哪有融夜仇?
我環顧四處,再看了一眼羅盤,發現在村子外的西頭,而飛猿村就在此山的南邊,也就是狗兒村
的正南麵。
夜雨之下,有一雙雙幽綠的瑩光快速靠近,我的看狗眼已恢複過來,乍以一看,竟是白雲湖裡及山中的行屍。
“卻他娘的,好多的粽子。”李大錘驚呼道。
我指著南邊說:“快往那邊跑,我來斷後。”
說著,便抓出一把黃豆,念動請仙咒,猛地撒了出去,大喝一聲:“撒豆成兵,雷公電母來助我。”
我體內殘留著虎妖的一半精魄,它死後以後,精魄在我體內潰而不散,就像平白獲得了這虎妖六七八年的道行,如受提壺灌頂。
想消化這幾百道的虎妖道行,也要一定的時間。
不勞而獲的東西未必是好處,若處理不好,就像李大錘誤吞鮫珠一樣,差點被鮫妖過繼妖化。
但眼下局勢,這投子憑白得來的法力,就像
救命道草,不但立時發動了法術,威力還比以前大了不知多少倍。
一陣電光雷鳴後,行屍被劈掉了一半。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便看見狗兒村上空青霧繚繞,眼皮子跳,不禁掏出五枚銅錢,往地上一拋,五麵皆返。
“糟糕。”我驚駭地看向狗兒村,驚呼道:“我怎麼忘了今天是七月十四,此時已是亥時三刻,子時三刻一交,就是七月十五,鬼門會在七月十四子時四刻打開,七十五子時三刻關閉。天地間有九道鬼門是常年打開的,僅供鬼差來往。還有無數道散布各處玄門方位,到了上中兩元節日時都會打開一次,讓陰魂們回凡間享受香火供品,而此山的玄門位置就在狗兒村中,正好是祠堂那個位置。”
如此看來,‘鬼門’早在當天淩辰時分打開了,子時一到,天地陽衰陰盛萬鬼出門。不過現在正縫雨夜,天地間的陽氣會提前衰弱,刻時就有陰魂從鬼門中陸續出來。
相比鬼門大開,眼前的小鬼小妖已不成危協
。
最的,我看向南方,說:“西方是玄門所在,為之鬼門,南方為吉,有一線生機,走,往南邊走!”
我話音剛落,狗兒村上空鬼哭神嚎,整個山頭都起霧了,匿藏在狗兒村的無數陰魂又要出來覓食了。
此時耳邊隱隱聽聞有萬鬼勾魂:“命中有劫定難逃,十五之夜鬼屠神。七月絕期天注定,生死簿上閻王催…胡河生,你逃不掉的,不等十五,十四之夜百鬼索命…”
夜雨下似有萬鬼喋喋怪笑,讓這荒山野嶺更顯邪門!
我們再一次中了邪,被鬼打牆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