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宮女在一旁燒了紙錢,祭奠一些水果吃食,點上燭台,秦夏便屏退左右,四周傳來風呼呼聲,她的心冷到極致。
點了香重重地磕三個響頭,心頭有無儘的思念,壓在身上的重擔如同得到了片刻鬆懈,這一刻的秦夏顯得堅強又無助。
有時她恨不得去死,身上背負的仇恨,讓她時不時清醒,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完成,想要報仇,就必須鏟除麵前的障礙,登上高位,才能處決處於權利頂峰的人。
就算是她父皇,對他的情感已經消散殆儘,剩下的隻有仇恨,母妃的死,親手將她送到大涼的恨,她受儘屈辱,忍辱負重回來,勢必要奪回一切。
孟淩的眼底難見的溫柔,指腹輕輕拂去墓碑上的落葉,就像許久不見的故友,這一刻他卸下所有的偽裝,隻是一個普通的男子。
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祭奠結束,又坐上了馬車,從官道回宮,所幸皇陵不遠,不到一刻鐘,便回到了京城。
“先送左相回府。”秦夏喊來了侍衛,繞了路準備送孟淩回府。
一旁的孟淩頭也不抬,隻說多謝公主,又陷入沉默,默許了她的做法。
馬車猛地停下,像是撞到了什麼,車裡的人身子前傾,好在孟淩拉住秦夏,這才沒有碰到頭。
“發生何事了?”
還未聽到回答,外頭傳來一道驕橫的聲音。
“睜開你們的狗眼,本小姐的馬車也是你們撞得起的?還不快讓開,耽誤了本小姐的事,要了你們的命。”
京城的街道很寬,兩輛馬車完全能夠容得下,不知道此人是過於囂張愚蠢,還是真想鬨事,竟惹到秦夏的頭上來。
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又碰上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頓時情緒上頭,一把推開孟淩攔住的手,秦夏掀開簾子,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身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我的命!”
女子身著一件偏青色襦裙,精致的瓜子臉,長得不算難看,卻也不是驚為天人的容顏,麵上難掩的傲氣,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
忽瞧見馬車中下來一位絕色容顏的女子,葛清兒瞪大的眼睛有些詫異,她自恃容貌過人,在京城難有比她強的,腦子裡迅速閃過,絲毫沒有這女子一絲信息,心下生疑,莫不是鄰國的人?
瞧清楚對方容貌,葛清兒心生嫉妒,她一向視旁人為草芥,論出身相貌皆為京城中佼佼者,卻沒想到一個照麵就被對方比了下去。
她堂堂葛大將軍的女兒,何時受過這等屈辱,更何況今日,她看了一眼馬車,決不能在他麵前落了下風,否則便再也沒有機會入他眼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本小姐叫囂,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父親可是皇帝欽定大將軍,戰功赫赫,就憑你是個什麼身份,本小姐要你的命,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話既是說給對麵女子聽的,也是說給馬車裡頭的人聽,她能得心上人的青睞,願意一同出遊同行,全靠有個戰功赫赫手握兵權的爹爹。
秦夏冷笑,葛將軍是個武將出身,行事向來不拘小節,得罪朝中大臣不說,他身上背負戰功,同大涼的戰事還需要他鎮守,平日裡皇帝向來對他寬容至極,卻沒成想生出個如此笨拙的女兒。
這裡是皇城,數不清的朝中貴胄,得罪了小人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