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單獨留下的冬兒低著頭,她不敢抬頭直視殿上那人,雖是練過武功,可殿上那人身上的威壓,有種讓她甘願臣服的感覺,先前在左相手底下乾活,更多的是隨性。
無故換了主子,換做誰都不是滋味,可冬兒從小是武將出身,從小立誌要成就一番大事業,便投了左相門下,如今得以幫公主做事,倒也是個機會。
“既然將你留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奴婢清楚。”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彎子,過幾日本宮設宴,邀請世家公子小姐,到時候你趁機會,擄走葛清兒。她是葛將軍的女兒,身邊定然不少護衛,到時本宮會想辦法引開人,你隻管動手。”
“是,擄走人之後呢?”冬兒不解,單是擄走人簡單,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什麼。
秦夏冷笑,“找個男人,毀了她的清白。”
什麼!冬兒不可置信,同是身為女子,無論如何她也下不了手。
爭儲之事,向來不缺乏些肮臟的手段。自古登上帝位,腳底下踩得無一不是屍骨。
僵直片刻,秦夏吐了口氣,緩和態度道:“你於心不忍也是情理之中,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非做不可,你若是不願意,大可直說,本宮也不會降罪於你。”
思索片刻,理智最終戰勝了同情心,冬兒點點頭,“奴婢願意。”
公主做的事為自己,她做的事也是為了自己,隻是以犧牲他人為前提,未免太殘忍了些。
“很好,你下去著手準備吧。記住此事萬不能讓左相知道。”
冬兒謹慎地退了出去,她清楚公主的手段,方才猶豫一瞬間,她察覺到了一絲殺氣,公主早已動殺心,若是拒絕,很可能將自己置於萬劫不複境地。
正殿裡寂靜無聲,秦夏扶額,察覺頭偏痛,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思考過多就會偏頭痛,吃了多少藥都無用。
現在唯一的障礙隻有秦榭,他就像一隻鳥兒,一一除掉羽翼,就再也飛不起來,成功阻止秦榭和葛家結親,絕對能狠狠壓他一頭。
她不是什麼善人,為了一個葛清兒,不足以放棄全盤計劃,更何況她為葛清兒準備的男子,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既然要利用她,那便讓她發揮最大的價值。
梓雲宮往東走,便是六皇子居住的寢宮了,二人住得並不遠,近日來宮裡多了幾個宮女太監,秦榭並不以為意。
盯著他的眼睛多了,再多幾雙也無妨,這幾日在殿中練字,不知怎地換了個研磨墨的宮女,本以為是個尋常宮女,不經意地抬眸,那模樣有些熟悉,特彆是眉眼間像極了那個人,隻是眼神中少了那份狂妄和野心,形像神不像。
微微一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秦榭放下毛筆,抬手製止許蝶研磨,沒來由的暖意,讓女子心底掀起波濤。
麵上是喜色,心底是激動的,她來到六皇子宮殿幾日了,好不容易找機會代替研磨的宮女,沒想到第一次就入了殿下的眼,看來生來的容貌,確實有優勢。
“殿下……”許蝶身子一軟,順勢向男人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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