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憤憤不平,明麵上卻一絲沒表現出來,能活到這個年紀,葛夫人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她上前迎著馮宣,帶領眾人跪地接旨。
見眾人都到齊,馮宣才開始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感念大將軍在外建功立業,抵禦外敵侵略,對家中老小未能多方照顧。葛家有女,今已到出嫁年紀,特賜婚於崔尚書之子崔南,兩家喜結連理,二人永結同心,欽此。”
馮宣乾咳了兩聲,葛夫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接下聖旨,縱然心中再不情願,場麵上的事,該有的禮數,還得照舊,否則皇帝降罪下來,那才是大難臨頭。
太監馮宣是個知曉內情的,他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皇帝最是反複無常,這一招棋走得驚險,葛家人隻能吞了這個啞巴虧。
馮宣將葛夫人拉到一旁,低聲道:“奴才是奉旨辦事,還請夫人多擔待。”
葛夫人哪敢真當眾鬨事,她臉上擠出了笑,“馮公公說得這是哪裡的話,這是一點心意,還請馮公公收下。”
放在手裡是沉甸甸的錢袋,掂量著重量,可是筆不小的數目,當宣旨太監也就這點好處了,馮宣笑意盈盈,“葛夫人留步,奴才先行告退了。”
葛家人剛送走宮裡的人,葛清兒不知發的什麼瘋,突然站起身怒道:“憑什麼,憑什麼替我安排一切,崔南是個什麼東西,就憑他也配娶本小姐,我可是要當皇後的人,他憑什麼!”
好在伶俐的丫頭捂住了葛清兒的嘴,沒讓她再說下去,隔牆有耳,這話要是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葛家將會陷入萬劫不複。
下人將葛清兒關在房間裡,打點好一切,葛夫人才推門走了進來。房間淩亂,遍地都是砸碎的瓷器碎片,四下沒有葛清兒的身影,往裡頭走才看到她卷縮在床上,抱著頭發呆。
葛夫人鬆了口氣,心中始終想不明白,這件事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是誰這麼蛇蠍心腸要害她家清兒,葛家幾代都是大魏有名的將軍,她母家又是國公之後,身份顯赫,這些年來就算清兒多麼跋扈,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京城裡和他們家過不去的,沒幾個。
葛夫人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苦心勸道:“清兒,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何苦要跟自己過不去,你可是葛家嫡女,就算遭人陷害,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葛夫人試探地看著她,見她眼皮微動,心裡鬆了口氣,人有精神寄托便好,倘若連活著的希望都沒了,那才是無藥可救。
葛夫人繼續道:“清兒,你想想最近有沒有和誰結仇,咱們葛家權勢大,那些小門小戶的就算心存怨恨,也不可能在皇宮弄出這麼大手筆。”葛夫人思考片刻,“清兒,現在不是痛苦自責的時候,你要振作起來,彆人讓咱們不如意,咱們也不讓她好過。”
聞言葛清兒抬眼,緩慢地抬起頭,眼神鑒定凝視,“母親。”
話音未落,兩行淚水從臉頰劃過,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葛夫人連忙抱住她,俯身安慰,能哭出來就算過去了,往後的日子裡,她的清兒無論遇到多大的坎,都能過去。
“好了好了,清兒。”
葛清兒擦乾眼淚,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掉眼淚,她看著自己的母親堅定道:“母親,是秦夏乾的。”
葛夫人心中一咯噔,公主殿下,細想之下,便能想的清其中利害關係,近來清兒和六皇子走得近,若是六皇子和葛家結親,公主的勢力會弱一頭,此事隻能對公主有利,答案呼之欲出。
無論是誰,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