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一堆奏章,太監又抬了一箱來,秦夏歎了歎氣,眼皮直打架,強忍著再看兩本,再也撐不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見屋裡頭沒動靜,白芍端了新茶,一進屋便瞧見秦夏睡得香甜。身後端著點心的宮女正欲開口,被白芍製止,幾人悄悄退了出去。
新來的宮女好奇道:“姑姑,咱們為什麼不進去?剛才公主可吩咐了,一定要叫醒她,若是她醒來,會不會怪罪下來?”
另一個宮女打斷道:“天塌下來姑姑頂著,你忙慌個甚,姑姑做事自有她的用意,也是你這個小奴才能問的。”
白芍製止,“彆吵了,主子這兩天沒日沒夜批奏折,讓她多睡會,出了事我擔著就是,怪罪不到你們頭上的。”
自從皇帝離京,秦夏便忙個不停,起了個大早上早朝,吃了些中午飯,便又要趕去批閱奏章,直到天變黑,這才能稍微歇息片刻,好在她不是皇帝,還要應付後宮,想想就覺得頭疼。
殿內點了檀香,她自小便喜歡這個味道,和母妃一樣的習慣,由下人們服侍洗漱,換上舒適的寢衣,剛躺在床上,白芍便走了進來。
白芍是知道分寸的,往常這個時候是不會來打攪她睡覺,既然她來了,那便是有事稟告。
“主子,明日是葛小姐出嫁的日子,您看要不要去一趟。”若是要去,定要提前準備好衣服,送給葛家的禮品,出宮的儀仗等,這些一切都得安排妥當。
去,定然要去,秦夏問道:“怎麼?葛家那位不鬨了?”
“鬨,還能怎麼個鬨法,摔東西關在房間裡,一切已成定局,聽說是葛夫人勸的,沒幾天就想通了。”
冬兒在葛府伺候著,一直給宮裡傳葛清兒的消息,葛家母女的一舉一動,皆被秦夏看在眼裡。
秦夏冷笑一聲,“倒是不相信她是個認命的人,且看著吧,日後不知道要整出多少幺蛾子,派人看著她,有什麼異常舉動,隨時跟我彙報。”
“是,徐章傳回消息,說是明日有所行動。”
秦夏點了點頭,躺在柔軟的床上,躊躇半晌,看著這條路,不好走。
第二天一早,尚衣局的人早早就在等候了。為首的人還是先前的白錦繡,隻是跟在她身後的丫頭,都換了新的麵孔。
白錦繡是個聰明人,上前一步拉住白芍,低聲道:“白姑娘留步,我們尚衣局少不了要和梓雲宮打交道,白姑娘又是公主身邊的紅人,上次的事好在公主未怪罪,多謝白姑娘金口,我們方才能保住性命。”
“這沒什麼,公主千金之軀,尚衣局如此疏忽,要說亂棍打死,也不為過,公主心善既繞過你們性命,以後便仔細做事,萬不可再出差錯。”
“姑娘所言,我等銘記於心,上回瞧見姑娘的鞋脫了線,這不,我閒時便做了雙鞋,還請姑娘收下。”
包裹的白布掀開,是一雙繡工精美的鞋,上頭繡了兩隻蝴蝶,倒不是很豔麗,簡約而有好看,白芍連連擺手,“這鞋太過精美,白掌製還是拿回去吧,我不過一個宮女,怎能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