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大澤湖(2 / 2)

湖麵上驚起一個大水花,隻剩一條小船晃蕩著。湖麵下,龐然大物在下麵緩慢遊蕩者,尋找下一個覓食的地點。茫茫白霧將湖麵上所籠罩,響亮的嬰啼在蘆葦叢中不斷回蕩,顯得尤為可怖。

“所以,已經遇害幾十人了。”趙昆玉頭回聽到水中有這樣的怪物。能夠一口吞掉一個成人,沒有一絲血跡。這般算來這妖物的體型是極其碩大的。

“是啊!道長!你可要救救我們哪。”族長拄著拐杖,悲切說道:“那怪物已經不知道吞食了多少人,我那可憐的小孫子才剛十四歲,就沒了啊。長此以往以往下去,我們村可要絕後了。”

趙昆玉手持長劍,皺著眉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湖。此時變得相當棘手,他們手中的追蹤符根本無法觸及水麵。在空中他們可以遇劍而行,但在水中根本難以動彈。何況大澤湖是出了名的深不見底。

而且傳聞這下麵曾經有一條金龍墜在湖底。

一旁的少年矜傲道:“師姐,我們直接坐船,引那怪物現身不就可以。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它一個小小妖物不成。”

少年初次下山,雄心勃勃。他從小就受師尊誇讚,師弟敬仰。自認不同於其他人,定要在此行闖出個名堂。

趙昆玉立刻否決:“不可,還沒察覺到那是什麼東西,怎能輕舉妄動。大澤湖可不同其他地方,在這裡麵繁衍生息的妖魔數不勝數,甚至有我們未曾遇到過的。還需要好好斟酌斟酌,再做打算。”

少年隻好不情不願的應答:“是,師姐。”

他是初次下山修煉,想著立一番功績,在師門其他的弟子耍一下威風。出來時就立下誓言,這妖物的頭顱他定要親自砍去,拿回去好好炫耀一把。

於是待到黑夜,他便直接偷偷劃著船,往湖心劃去。少年心想能是什麼大妖,他可是滄瀾的內門弟子,說不定幾下就能將那怪物給殺掉,正好可以給他的新配劍練練手。

夜幕下,月光在湖麵流動,四下安靜,隻能聽見一片蛙聲,有時會傳來幾聲哀鳴。突然,船似乎被什麼東西敲了下,少年勾起唇角,猛然之間,一個煞白的身影從湖麵竄出。劍光一閃,少年直接插入了水鬼的頭部,那東西瞬間乾癟,變成一張乾皮。

少年挑起皮得意洋洋道:“不就是個水鬼,我輕而易舉就搞定了。”剛準備離去,突然湖麵開始晃蕩,他穩不住腳,迅疾跳在劍上,飛在半空。

水麵被劃開一個口子,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東西破水而出,咬上少年,他淩空轉身用劍刺去,卻被一爪拍到水中,劍刺在那東西的眼睛裡麵。怪物立馬狂怒,喊叫起來,叫聲竟如嬰兒般哭啼。

少年穩住心神,默念咒語,一道藍色的劍光閃過,那東西淒厲的大喊起來,湖麵上飄蕩著嬰兒的哭啼。那怪物的眼眸更加猩紅。平靜的湖麵變得激蕩起來,無數的漩渦在水麵中形成,慢慢的劃到空中擋住了少年的視線。

“嘻嘻嘻,有意思。”江麵傳來一聲詭異的話語,聲音淒厲,分不出男女。

“誰?”

少年沒想到還有其他人,一腳踩在舟上將配劍放在身後,環看四周情況。此時他的上下左右早已被水流包裹,無法脫困。但不慌不忙,立刻掏出十幾張符籙,形成法陣,將自己護在其中。

“嘻嘻嘻。你都要死了,還管我是誰。”

少年昂首挺胸並不畏懼:“我乃無情峰弟子,恐怕你……”

“噗通。”

少年睜著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睜眼跌在小船,清明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溫熱的血從他身下散開,淋濕船底,血液彌漫在湖上,淡淡的紅色被水流稀釋掉,隨著水流飄向遠方。

“嘻嘻嘻,好吃,真好吃!”後麵逐漸恢複平靜,水麵上難得出現了血色。這少年的修為不淺,血液中已有些許靈力,引得無數小魚急忙吞食。將他的修為慢慢的融到自己的血肉之中。

趙昆玉晨起才發覺小師弟不在屋內,被褥都是冰涼的,趕緊招眾人禦劍尋去,最後在蘆葦蕩裡發現小師弟的身體。

才一夜,小師弟的屍體已經變成乾屍,乾癟的皮套在骨頭上,若不是道服和配劍,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是那朝氣蓬勃的小師弟。

這跟其他人的死狀完全不同,那些百姓連屍首都沒找到,而小師弟卻變成了乾屍。隻有一種可能性,大澤湖不僅隻有一個妖孽。

趙昆玉顧不上悲慟,將小師弟的屍體收斂好,疾言厲色道:“所有弟子,不準單獨行動,一切聽我安排,違者逐出師門。”

幾個弟子戰戰兢兢的點頭,他們真沒想到著怪物如此厲害,小師弟也算他們幾個新人中天賦夠高的。

趙昆玉帶領弟子在湖麵上設了三重禁製,以防萬一,每人都禦劍在湖麵上巡視動靜。還必須布好法陣才能隨便行動。

倏然湖麵上起了大霧,水上也出現巨大的波紋。他們從水中漸漸聽到奇怪的聲音。像是嬰兒在啼哭,又像是女人在悲鳴。

趙昆玉立馬叫喚眾弟子:“快往高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