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記憶?不確定。
向桉故意含糊不清,裝作酒醉般驗證:“小汝?”
“奴婢聽著呢。”圓臉宮女低聲應著。
原來不是沒有記憶,是得挨個看臉解鎖。
向桉:“醒酒湯。”
手腳軟綿綿的,彆說宰皇帝,站都站不穩當。
小汝扶著向桉坐下:“奴婢這就去拿。”
坐在位置上,向桉一手支在桌子上,撐著腮,遙遙望著不遠處的皇帝,酒精麻痹了的腦子緩緩思考。
皇帝坐的地方很高,上去得要跨五個台階,身邊太監宮女數十個伺候,幾個大臣在台階上高談闊論,宴會周邊幾十隊身穿盔甲的禦前侍衛來回轉悠。
人這麼多,難怪她剛才死得那麼快。直接宰是不行了,隻能用彆的法子。
比如鶴頂紅、砒霜等全套劇毒豪華大禮包,喝上一口,保管大羅神仙來了也得鞠躬目送皇帝上西天。
向桉思索的認真,台上的皇帝似有所感望過來,她不慌不忙,坦坦蕩蕩衝皇帝一笑,真誠的仿佛前不久要宰皇帝的人不是她。
事實上,是因為係統已經清空所有人的記憶了,她不怕露餡,才如此心安理得。
須臾,皇帝貼身太監長福,低頭過來:“殿下,陛下詔您過去。”
向桉揉揉太陽穴,雙手撐著桌子搖晃站起:“行。”
長福機靈伸出手臂讓她扶:“殿下小心。”
“嗯。”
一步三搖晃,慢吞吞走到台階前,向桉俯身行了一個不標準的禮:“兒臣拜見父皇。”
“不要搞這麼客氣,生分。”皇帝擺手,無所謂道。
向桉聞言趕忙站起,嫌棄她下跪,她還不想跪呢。膝蓋疼。
方才一心想著宰他,加上隔得遠,壓根沒看清皇帝五官,這會子離的近了,倒是看清了。
四十多歲的麵容,眉毛修得整齊,五官輪廓溫潤,眉宇間透著一股子儒雅。
平心而論,這個皇帝不像皇帝,更像一個書生。
台階之上,皇帝朝她招手:“小九,過來。”
向桉拾階而上,然後直直地在皇帝麵前站好,第一次見皇帝,實在不知該作什麼反應,便故意裝醉著,神情呆愣木滯,兩眼發直,臉頰兩側酡紅。
皇帝一手拉起她的手,一手摸摸她的額頭:“醉了?”
向桉愣愣點頭。
皇帝溫和一笑:“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不回公主府,在皇宮住下來,如何?”
在皇宮住下倒挺方便下毒。
向桉這麼想著就要同意,可還不容她開口說話,太陽穴突然突突劇痛,頭痛欲裂,無法忽略,無法忍受。
不對!
不是頭痛,是靈魂上的刺痛。
喝醉的後遺症?身體殘留的意識?還是原主不願意住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