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身著勁身黑衣,玉冠束起高馬尾的苻清白,正坐在馬背上遙遙望著往皇宮大門口:“那是誰?”
丁一南在他身後同樣騎著馬:“看穿著似乎是某位公主。”
苻清白:“……”
話是多餘問了。
敢在皇宮大門口囂張打人的,整個塬國沒幾個人。
苻清白沉吟道:“去查查是誰。”
丁一南目露驚奇:“將軍,您瞧上她了?”
不過,這位不知名公主剽悍、大膽的舉止,與圍繞在將軍身邊溫柔如水的千金們相比,不知名公主表現的確與常人不同。
苻清白眸光一涼:“我與她並不相熟。”
丁一南麵色窘迫。
苻清白修長的手攥著韁繩,食指無意識撫摸韁繩上粗糙的紋理,輕和道:“喜歡一個人的原因或許千奇百怪,但若真的喜歡上了,用‘瞧’之一詞囊括對心上人的歡喜,未免太隨便、太輕佻了。”
丁一南訥訥道:“既然不是,那您為何要屬下去查她?”
“她太奇怪。”苻清白遙望著皇宮門口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她踹承德那一腳並未留餘力,說出的話、看人的眼神與這一腳十分符合。”
丁一南:“那是?”
苻清白:“踹了一腳後,為什麼給補藥?”
丁一南猜測:“或許想息事寧人?可也奇怪,在皇宮門口鬨事,事後再怎麼補償,陛下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去查。”
“是。”
向桉入宮見到皇帝第一眼就是告承德的狀,也算間接向皇帝公開她在皇宮大門口眾目睽睽之下鬨事,以及給她莫名其妙發脾氣找個理由。
好歹,不能讓皇帝察覺到異常,毒殺計劃不能胎死腹中不是。
“越長大,越調皮了。”皇帝放下茶杯,無奈敲敲她額角,“公主威風越來越大。”
“有父皇為兒臣撐腰,兒臣什麼都不怕!”向桉說得鏗鏘有力,“再說,整個塬國都是我向家的,在自己家耍耍威風又何妨?”
皇帝:“你耍威風可以,把握好度,天下百姓可都盯著你,以你為表率。”
向桉偏頭,不聽,道:“有父皇和一眾皇兄在前頭做表率,他們盯我一個弱女子做甚?”
本是一句無心話,皇帝的表情卻瞬間陰沉下來。
向桉一驚,誠惶誠恐跪下:“兒臣說錯話了。”
“與你無關。”皇帝伸手將她扶起,無奈歎息,“朕是想起了前幾日杺兒在府中處死的幾個太監。”
杺兒,全名向杺,塬國大皇子,向桉一母同胞的哥哥,傳聞其性格與已逝劉皇後極為相似。
不過是不是真的相似,向桉不知道,她一出生,劉皇後便大出血而死,她一麵都未曾見過,上哪兒知道像不像。
她順著皇帝的手安靜站起,眼帶疑惑看他。
皇帝恨鐵不成鋼咬牙道:“府上小廝做錯事,死了也就死了,偏偏杺兒將屍體赤裸著扔到府門口,陳屍曝光三日,日日命府中侍衛、丫鬟當庭暴打、辱罵屍身,文武百官言他性格肖似母,朕竟是不知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