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句話,苻清白把話堵得死死的。
翌日的清晨天氣並不好,既無風雨也無晴,白雲陰沉的可怕,送親隊伍行至了一個時辰,前頭領隊的焱國派來一個騎兵,告知:“三皇妃,天眼見陰沉了,三皇子擔心半途下雨無處躲避,便提議在前頭的破屋暫歇腳。”
向桉聞言掀開車簾,探出頭,先是抬頭看了天,然後才遙遙看去遠處矗立在路邊樹後的破屋。
屋子牆皮掉落,屋頂大半塌陷,一棵大樹便自這塌陷處高直聳立而出,不算繁茂的枝葉遮蓋著另一半瓦片破舊還算完好的屋頂,縱然屋子塌了一半,但破屋勝在還算大,暫時給他們這一行送親隊伍遮風擋雨不成問題。
就是晦氣。
破屋或破廟,是話本子和電視劇裡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不是鬨出人命就是搞男女浪漫愛情肉麻橋段的“聖地”,晦氣的簡直不能再晦氣!
然而不進去的話,路上真下大雨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找不著。
眺望著遠方看不到儘頭的林中路道,向桉沉吟片刻,看向一直騎馬跟在一旁的苻清白:“你覺得該歇嗎?”
苻清白眉頭輕皺,目光掃視周圍,道:“稟公主,路邊兩側的樹皆是惹眼的綠,此處應當不缺雨水。”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向桉偏偏懂了他的意思——下雨是碰巧,可以歇。
向桉再次看了一眼怎麼看怎麼不吉利的破屋,而後氣惱站起身,跳下馬車:“歇吧歇吧,想歇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罵本宮疑神疑鬼?”
苻清白翻身下馬,抱拳道:“臣不敢,送親之路遙遠,公主心有擔憂,謹慎小心一些是應當的。”
“哼!知道就好!”
難得的中途休息,向桉正要活動活動筋骨,卻見前麵的焱國送親隊伍忽然一陣躁動,心裡正糾結要不要去看看情況,守在一旁的苻清白就已經派丁一南去查看了。
不多時,焱國躁動停止,丁一南帶著消息過來:“稟公主,荻三皇子突發舊疾,不知原因昏迷不醒,隨行的太醫施了幾針後便醒了,現在已無大礙。”
“舊疾?什麼疾?”向桉急急問道,滿臉故作一派擔憂,心裡早已暗喜:“病秧子好啊,等嫁過去了誰也管不著我,如果哪天病死了,我成了寡婦,就算任務沒完成,係統莫名其妙讓我死了,重新複活開局也不會有人知道。”
並非是她對病人冷血、毫無同情心。事實上,向桉就沒想過嫁人或是愛上誰。
“不知。”丁一南搖頭道,“荻三皇子的馬車被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的人見屬下過去查探情況,一個隨行將軍簡略將情況說了一下,彆的什麼都不願意說。”
向桉皺著眉頭看向荻三皇子的馬車,那裡車啊馬啊人啊一堆的堵在一起,沒一個人進破屋。
丁一南見向桉一直看那邊,誤以為她想要進破屋,他拱手道:“公主,屬下先去破屋打掃打掃。”他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
“不準去。”一旁站著的苻清白突然出聲製止。
丁一南的腳步立馬停住,看了看苻清白,又看了看目光不移的向桉,不知該如何做。
好一會,向桉回神,轉身上馬車,道:“聽苻將軍的。”得病的都不進去,她進去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