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冬日的太陽感受不到一點暖意,無實體的身子感受不到一點冷熱,偏生向桉就感覺渾身溫暖舒服極了。
養病的地方算不上多好,空蕩蕩的小屋子裡僅有一張床。
院內厚雪堆積,院裡院外裡裡外外守裡十來號帶刀侍衛,皇宮這個最偏僻的角落,成了整個京城內最神秘、最受關注的地方。
夜半時分,第一批死士持刀而到,一陣叮鈴哐啷的刀劍相接後,死士倒了一院子,侍衛死了一半,向桉坐在台階上,麵無表情看著第二批、第三批……第不知多少批死士到臨。
院裡的屍體堆了一堆又一堆,紅色的雪映的眼痛,眼睛一閉,光聞味道隻讓人猶如待在宰豬場。
黑夜的“宰豬屠殺”終於結束,侍衛們收屍、清洗,院子恢複如初,新到的侍衛頂替了死去侍衛的位置,一切都已經結束,向桉卻坐在台階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太醫們三三兩兩進來,每一個人臉上無一不是驚懼之色,你推我搡、發著抖進了屋子。
“看來,他們也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向桉邊低喃邊跟著太醫們進屋。
想想也是,昨天晚上的動靜鬨得那麼大,皇宮內多少雙眼睛藏在暗處,根本就瞞不住。
“希望昨天晚上有查出點什麼吧。”向桉心中這樣祈禱著,可也是沒底,現在搜查的暗衛都是先皇留下來的,實力自然是有的,她擔心的是向杺不當回事。
苻清白還未醒,但高燒已經退下,據太醫預測他明後天便會醒來。
下午,玄清道長帶著大包小包作法用具進了院子,美名其曰要提前準備。
翌日的清晨,苻清白慢慢轉醒,漆黑的眼珠子警惕的迅速打量陌生的環境,最後定格在牆角玄清道長堆積的作法器具上。
“很多你也沒見過吧?”向桉坐在床邊晃蕩著腳丫子,“我昨天也嚇了一跳,第一次知道居然用這麼多,還以為———等等,你乾嘛?”
剛蘇醒的苻清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法器麵前,然後一腳一個統統踩爛。
“你瘋了?”
向桉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昨天死道士對它們的寶貝程度,稀罕到自己來來回回搬了十幾趟,花費兩個時辰搬來,說是花錢買都很難買到。
其中還有很多據說是他祖傳的,現在把死道士的寶貝毀了,明天死道士得要氣瘋。
“你小子膽子忒大了,跟瘋驢一樣。你也不怕死道士跟你拚命,這次他要是生氣不治你了,我可不管了,這是你自己作的。”向桉一通怒噴。
想要作死的人,攔是攔不住的。
眼睜睜看著一件件法器化為一堆垃圾,向桉急的來回踱步,頭發薅下四根。
始作俑者本人,則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甚至一度看了屋子裡照明的無辜燈籠好幾次,搞的向桉一度懷疑他要不是現在被關著,可能不止毀掉法器這麼簡單,還想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