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長福語氣猶疑,目光遊移在空氣中,尋找著傳說中看不見的向桉。
苻清白擺擺手:“她知道的也不差這一件事了。”
“是。”長福放下心來,“看來侯爺很信任公主。”
信任她?
向桉一聽頓時有點憋不住想笑,信不信她,她也走不了。
瞳孔一縮,苻清白神情恍惚,沒有馬上應下,須臾,他答:“……嗯。”
看著兩人熟練的對話,不難看出長福就是苻清白的人。
很意外,很出乎意料。
長福是跟隨皇帝一起長大,皇帝逝去後便在向杺手底下乾以前的一樣活,由此可見,他的能力必然很強,為人處世之道亦是圓滑,否則向杺不可能毫無芥蒂信任他。
這麼一個曆經兩任皇帝的紅人太監,竟然還能被一個年僅二十的苻清白收服,簡直難以想象。
長福不再遲疑:“陛下的確發了很大一通火,但顧及著公主在您身邊,便忍下了。”
“沒想到小皇帝這麼重視綿康公主。”苻清白輕笑一聲,卻隻是嘴角微揚,“也是,當皇帝的人嘛,都重視這些鬼怪之物。”
“是呢。”
“小皇帝接下來如何打算?”
“前不久玄清道長蘇醒,陛下屏退了一屋子的人,單獨與他談了一個多時辰,出來時,陛下心情很不錯,現在玄清道長已經持令牌出宮了。”
“知道了。”苻清白手指輕扣,若有所思,長福則是安靜躬身離開。
飄坐在苻清白肩上,向桉道:“長福你都收下了,藏的夠深啊。”
今夜是個平靜的夜晚,雪花飄飄揚揚靜靜落了一夜,一早出門,滿院子的潔白仿佛整個世界都無比乾淨純潔。
院子的角落裡突然多出一堆作法用具,上麵積蓋著一層薄薄的雪,顯然,這是玄清道長重新搬來的。
早膳剛吃完,一列列著黑甲、持重劍的禦林軍圍住了院子,不稍片刻,一頂明黃色、八人抬的暖轎踏雪而來,齊齊的一聲“拜見陛下”後,層層紗幔圍繞的暖轎上下來了兩個人——向杺和玄清道長。
向杺披著厚重的金黑鬥篷,衣領和袖口鑲嵌著一圈白黑絨,邊緣繡了一圈又一圈金線,八尺身量穿著著鬥篷襯得他極其威武,儒雅的麵容減輕了幾分鋒利,現在雪中的他更像一個冒雪求學的富貴公子。
“人模狗樣。”
向桉坐在圍牆上,冷眼看著這副盛大的排場。
玄清道長應聲抬頭,一張臉便如菊花般盛開了,咧開嘴的笑抖的掛在胡子的雪都落了下來:“公主,上麵的雪景好看嗎?”
今日比昨日更冷,一陣寒風卷攜而來,三四粒雪粒子便要砸在臉上,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