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大天使號的格納庫中。
芙蕾的眼角帶著淚水,似是歸巢的小鳥般,衝入了喬治次官的懷裡。
本來因為芙蕾的原因要利用平民而頗有微詞的艾爾,此刻看著這一幕,才是發現自己也是含有偏見在看待他人。
在這些時間的相處裡,他給芙蕾打上了嬌蠻任性、厭惡調整者的標簽。
可是直到這個時候,艾爾才意識到,不論芙蕾平時如何表現。
她現在都是一位差點失去父親的少女。
“是我狹隘了嗎,人本就是複雜的”
艾爾呢喃著。
喬治次官注意到了艾爾的視線。對於這位在戰場上大放異彩的年輕人,他飽含認可地點點頭,然後更是用力地將芙蕾抱進懷中。
他也是位差點永遠離開自己女兒的父親啊。
“說到底,造成這種局麵的,還是我們力量不足啊。”
穆拍了拍飄在一旁,拍了拍艾爾的後背。
穆在一下機就讓基拉去通告阿斯蘭,避免和喬治這一藍波斯菊主義者在這一情況下見麵。
又緊接著跟在艾爾旁邊觀察情緒。
穆這人,雖然新人類能力的開發上有所不足,其為人處事遠比自己成熟呢。
“我自然知曉。”
艾爾握著拳頭,又很快鬆開。
自己已經無法再享受長輩的擁抱了啊,因為調整者暴亂的緣故。
可是要因為那些暴民而去責怪像基拉那樣的調整者嗎。
已經有了自己答案的艾爾,追尋力量的目的,不再為仇恨所驅動。
喬治次官結束了和女兒的溫情時刻,將她安撫後勸其離開稍作等候。現在則是他要完成任務的時候。
艾爾和穆立刻朝著飄來的喬治次官立正敬禮。
喬治次官還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從他飄來中有些不自然擺動的手腳來看,他並不常在無重力環境下行動。
這次能讓這位有著極高地位的官員前往宇宙與一隻孤艦彙合,靠的當然不隻是被賦予的外交使命。
更多的,是為立於艾爾身後的機體。
但喬治次官沒有急於聊這些機體,而是看向了更為寶貴的駕駛員們。
“讓你見笑了,我這副滑稽的姿態。能一機麵對多架同係列機還打出了如此客觀的戰果,真不愧是我們大西洋聯邦的王牌啊。”
“不,沒有的事,喬治次官能在那種情況下冷靜應對,更是令我佩服。”
穆先一步出聲,艾爾也是隨之附和。
“不過我記得當時強襲也在拖住敵方的戰艦吧?為什麼不見駕駛員呢?”
喬治次官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兩位明顯緊張起來的人,他自然知道為什麼。
那是位調整者,而自己是藍波斯菊主義者,害怕自己會傷害他吧?
真是令人感歎的戰友情啊。
他溫和地笑了笑。
“放心吧,我並非不知變通之人,既然那位調整者少年是為了我軍效力,我也不會去做令人厭惡之舉。”
此乃謊言。
艾爾和穆都清楚地感覺到喬治次官發自內心的厭惡感。
但是在眼下的情況還需要他,依循政治的規則自然是以利益為先。
喬治次官並不清楚麵前兩人的神異之處,還是在偽裝著自己的外表,如吃飯喝水般自然。
這對於他們這種政治生物來說,是如同士兵的槍一般不可少的武器。
就連他進入藍波斯菊,也不過是為了增強自己的政治資本罷了。
不過有些口號喊得多了,也會認同起來。
對於自己和穆的讚美倒是真心實意嗎。
芙蕾對於調整者的偏見就來自於喬治次官和其他藍波斯菊的耳濡目染。
雖然芙蕾本人否定其是藍波斯菊,但從實際行動上來說,她是一位切切實實的藍波斯菊分子。
可是這能怪她嗎?將她扭曲成這個樣子的,正是唯利是圖的大人們。
以種族論而非立場論,藍波斯菊的人也是一群俗物。
想到了在夏亞的記憶中,那位紫發的年輕少女,以一國之君的身份發出肺腑的宣稱,艾爾也不由得稍稍理解了她的憤怒來自於何處。
而喬治次官隨後就接過了G計劃的技術資料拷貝,大西洋聯邦的反擊,將由自己促成。
光是想想這樣的政績,喬治都難以自己地深深呼吸幾口氣,隨後看向待機狀態下的聖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