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 / 2)

賀春言隻恨沒有攝像機,讓謝景初這種清冷板正人,好好觀賞自己的醉態。

殘月掛到天角,賀謙已經醉的不成樣子。

抱著堂裡的青瓷花瓶,高喊:“夫人,夫人,你到哪裡去了?”

賀春朗已經回房睡覺了,賀謙被宋夫人差下人送回了院內。

夏夜寂靜,涼風從屋外送到屋裡,明月圓圓,謝景初忽然醉醺醺的睜眼,賀春言這才發現,這人倒有一雙好眼睛,飽滿的眼窩裡,黑眼珠如打磨過的黑曜石,好似會發光。

“你醒了,我讓下人送你回周相府。”

賀春言說著,不自覺露出個作怪的表情。

“若是你知道你醉了是這副樣子,是不是以後都不碰酒了?誰能想到刻板如謝六郎還有這模樣呢,說出去,人家肯定當西洋景兒來看。”

她正得意說著,說的開心,又挑了挑眉毛。

突然,一雙大手扯開她那作怪的臉,賀春言嚇了一條,這小子在輕薄誰!

她抓住他的兩隻手,甩到桌子上去,他那沉甸甸的胳膊太重,震的旁邊杯碟都砸在腳下。

剛去通知周相府的媽媽和丫鬟竹心進門,一臉驚訝:“謝六郎這是怎麼了?”

賀春言有些生氣地說:“發酒瘋了吧,快讓男仆把他弄到隔壁去!”

這個謝六郎,醉後無狀,就該被人打一頓。

賀春言想著他醉熏熏的模樣,心說,以後嫁人也不能找謝六郎這樣的,清醒時為人刻板,醉後毫無禮儀,各有各的煩人樣。

第二天又到書院,看到書院已經擺設好開設時會的東西,女學學子們嘰嘰喳喳湊到一起,說著今日請了不少名家大儒,連今日得到皇上寵愛的玄機先生也會來。

賀春言聽著問一臉無聊的喬月影:“你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喬月影搖頭,又忍不住偷偷坐到她旁邊:“我爹和哥哥今年都不回來了,烏壘城邊有幾處敵軍殘部,前兩日開始攻城,準備將烏壘城奪回去。”

說到最後又小聲啜泣起來:“我好想我爹爹和哥哥啊,這朝廷不能得著兩個人薅吧嗚嗚嗚。”

“都怪那些文臣,整天吟詩作賦,養不出來一個真男兒去打仗,倒累及我家父兄…”

賀春言趕緊拿手絹裝作給她擦淚似得,捂上她的嘴:“姑奶奶,小聲點,今天詩會,全是文臣家的子女…”

喬月影不說了,靠在賀春言的肩頭用她的衣服拭淚。

賀春言拍拍她的背,大元朝文臣武將並重,隻是時移勢易,正是富庶的年頭,大多數家庭還是不願意兒子去打仗的,因此今年,征兵也少,武將也難以培養。

喬家是武將世家,盤踞西北多年,輕易不會回城。

皇帝又害怕武將擁兵自重,家眷都召回京城,一年到頭隻有武將回京那一次得以相見。

喬月影幼年時候,就常常見不到父親,隨著長大,連親密的幾位兄長也去了西北,思念之情無以複加。

“那你每回問玄機先生,他怎麼說?”

喬月影聲音還有一些哽咽:“他每次都說,回不來,幾時能回來,皇上比老天爺厲害。”

賀春言不禁懷疑,玄機先生準確率真的高嗎?

她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