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煩。
她離開了。
第二天她又來看望薑萬天,因為何卿紅要上班,她說薑萬天一個人可以,但薑詩美還是來了。
她到的時候,薑萬天正住著拐杖,他想出去走一走,他說:“病房總給我一種我要死了的感覺。”
薑詩美陪他下樓,到醫院的小公園裡散步。
在這裡,於安彤第二次出手了。
薑詩美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害。
她以為至少也得沾點水才對得起原著的結局。
一個身穿病號服的男人持刀向她捅來。
這裡人沒有很多,他如此瘋狂,僅有的幾個人也隻是大呼著:“精神病殺人了”
薑詩美始料不及,她躲她追,命運與她開玩笑,她被絆倒了。
她顧不上手上的劃傷,她想立馬爬起來,但是來不及了。
那人已經逼近眼前。
刀尖帶著寒光,一點一點直逼她的眼睛。
她惶恐,屁股蹭著地往後退。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阿櫻!”
薑詩美眼前忽然多了一個乾癟瘦小的身體,身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有什麼東西從衣服胸貼袋的位置穿了出來,鮮豔的血上透著一絲銀白色。
“薑萬天……”薑詩美感覺自己好像被靜止了,臉呼吸都是。
那人拽著薑萬天的身體把刀捅進去又捅出來,反複了四五次,就在薑詩美眼前。
血淋淋的。
終於來人把這個瘋子製止住。
醫生要抬薑萬天去手術,他拒絕,他知道他活不了。
他捂著胸口努力讓自己不倒下,坐在冰涼的石磚地上。
他伸出去想要去撫摸薑詩美,在手到她臉邊緣之際他又收了回來。
血不應該沾染他。
薑詩美感覺到了,她一把手握住薑萬天的手:“現在手術你還能活。”
薑萬天笑著搖搖頭,臉色蒼白,氣若遊絲:“我這輩子老早就不想活了。”
“阿櫻,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父親,也不祈求你什麼,知道你過得很快,我就放心了。”
“你知道你的小名為什麼叫阿櫻嗎”
“因為你出生那天,門前那顆已經死了很多年的櫻花樹忽然開花了。”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注定會和這櫻花樹一樣在逆境裡……重生。”
薑詩美握著的那雙手還沒有鬆開,但手的主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薑詩美眼睛酸澀,嗓音沙啞:“爸!”
天空飄起了雪,如鵝毛一般,毫無征兆。
薑萬天的身體越發冰涼。
薑詩美把他抱在懷裡,身前的衣服被染成了紅色,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不想掉又擋不住心口的疼痛感。
曾經,她以為薑萬天要賣她換錢必然是個渣爹,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為她而死。
以這種她完全不能接受的方式。
她在雪裡抱著薑萬天抱了很久,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就是一片雪白了,有幾厘米厚。
她像是沒了靈魂一樣,任誰叫都叫不走。
強權到的時候就看見了她那孤寂的背景,心隨之疼了一下。
“強總你快勸勸詩美”魏南晴快急哭了。
強權低聲嗯了一聲。
他走近蹲在她眼前,給她蹭了蹭哭花的臉。
“外麵太冷,不要凍著咱爸。”
他將薑萬天從她的懷裡拽了出來。
醫護人員把人抬走,薑詩美看著他們眼淚再一次爆發。
無聲無息,流下來就被風吹乾。
“強權。”
“嗯,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