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李霽嵐也不是很清楚……
褚蘭啟明明看起來已經有些動容了，但最終選擇了放棄……
“彆亂碰。”
李霽嵐將手藏在背後：“……抱歉。”
費時樾皺眉：“二皇子殿下，您沒必要對她敵意那麼大。”
上官瑾瑜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站在一旁：“他真的還有救？”
李霽嵐沒有開口說什麼，費時樾遲疑了片刻：“隻是有可能而已，而不是一定……”
“我們也隻知道三皇子殿下的意識還在，他至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休克……隻是和植物人差不多的狀態。”
“想要讓他醒過來……現在的難度又增加了一道——他不願意醒過來。”
上官瑾瑜有幾分詫異：“不願意醒來？為什麼？”
費時樾垂眸：“具體的……我要是直說的話會有些冒犯。”
上官瑾瑜挑眉，他看樣子不是很在意：“你說。”
費時樾鬆口氣：“他……他說他討厭你們。”
上官瑾瑜扶額：“還有呢？”
“大概……就這些？”費時樾的目光落在李霽嵐身上，李霽嵐依舊是保持著沉默。
上官瑾瑜眸中閃爍著什麼：“嗬，那家夥還是一如既往自以為是……但或許隻是虛假的他而已，瑞澤那個笨蛋不可能會說出這種話語。”
李霽嵐：……
無法理解這種自信，李霽嵐實在是忍不住了：“還有……他現在不認為自己是上官瑞澤，而是褚蘭啟——”
聽到這句話上官瑾瑜身形頓住：“……什麼？”
李霽嵐嗤笑一聲：“很詫異嗎？我以為你應該是了解他的……但看樣子你對他了解得不是很清楚……或者說，你在試圖掩蓋著什麼。”
他們至少是真正的血親……難道即使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親，也會變得生疏起來嗎？
就像她……不，她才不需要那種虛妄的家人！
“費時樾，我就先離開了……比起去費儘心思去試探出他們的態度……還不如自己去調查清楚。”
“畢竟「副本」是殘酷的，褚蘭啟再怎麼樣終究也會迷失在裡麵——或者成為瑪格特的養分。”
“反正我和他無緣無分的，甚至稱不上是熟悉~”
她話落，培養皿周圍的器具有著輕微的響動，李霽嵐嘴角上揚。
看來三個都在聽著啊……該說不愧是一家人嗎？
“更何況你想啊，你或許覺得他離不開你們……確實啊，稍有不慎就會喪命，他估計心境早就和過去不同了~”
“裡麵蘊藏著未知的危險，時不時還要麵對人性的抉擇——你們不會真的覺得，他會保持自己的本心嗎？”
“你們才是真正的自私吧，為了徹底掌控他，才不願意去承認他說出那種話的可能性……你們似乎十分認定他不可能存活下去——變態扭曲的親情，你們的事我也不想管了，愛怎樣怎樣。”
李霽嵐轉身就走，費時樾也是緊隨其後：“霽嵐……話是不是說太重了……不過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我們暫時離開這裡去外麵評鑒美食吧？”
“我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可笑而已……走了，彆摻和他們的事，他們最終結果如何可和我們無關，反正有些事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真的沒生氣？但是你已經捏碎了一個杯子了……”
李霽嵐深呼吸，平複下心情：“我沒生氣……你說，即便是骨肉相連的親人……也會對彼此產生厭惡嗎？”
「見到你姐姐首先你不能說明自己的身份，你最好老實本分一點……」
「混賬東西，誰允許你對你姐姐動手的？你這個惡毒的混賬！」
「嘖，要錢？不給，你又不是我女兒，你隻是一個卑賤的下賤貨而已……」
「跪下，我怎麼跟你說的，要不是你囡囡怎麼可能會鬨著要自殺？！」
李霽嵐回過神，“我討厭情感，尤其是那些仗著是自己血親就為所欲為的混蛋……所以我還是選擇自己去調查吧，我不能連累你……”
“更何況……他的人生應該由自己而存在，沉溺在「副本」帶來的歡愉隻會讓他喪失活下去的欲望……也會加大他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