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2 / 2)

雖然沒找到他,不過穆衍倒不擔心,反正在凡間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這時,一道身穿銀甲的英姿從穆衍身邊奔馳而過,又漸漸遠離,穆衍隻聽見他散在身後的聲音依舊清晰:“跟緊我。”

火光映照,穆衍稍稍看清了那張冷毅的麵龐,他騎在馬背上,手中劍劍鋒淩厲,舉手格擋間,溫熱的血也隨之四濺。

認出是徐忱,穆衍趕緊一抖韁繩,追上前去。

她牢牢盯著徐忱的背影,跟著軍隊直奔城門而去,在越來越近的火光裡,風聲夾雜著廝殺聲揉碎一切。

而他們踏過的土地上,泥沙與鮮血粘稠地聚在一起。

眾人一路上勢如破竹地直衝入皇城。

然而,當他們越過厚重的城牆,徹底進入城內時,卻沒有遇上想象中的廝殺。

穆衍縱馬跟在徐忱身後,隻見遍地縱橫的屍體橫躺在城池中央,更多的鮮血緩慢地浸透著地麵。

倒下的人不計其數,而城中還站著的人則都屏息而立,似乎剛剛結束一場戰鬥?

莫非來晚了?戰事已經結束了?

穆衍帶著疑惑觀察著四周,忽覺得有道目光正遠遠地朝她掃過來。

她抬眼撞上的人是一名女子,她站在不遠處,黑甲披身,領著一隊不同服製的軍隊,正目光淩厲地打量穆衍。

被這目光看得有些不適,穆衍偏了偏頭,便想悄悄問問徐忱。

“徐忱?”

穆衍轉過頭,卻詫異地發現徐忱竟然從進來那一刻起,就一直盯著城樓上的一處!

那裡雖然擁著一群人,卻又秩序井然,站在最前麵的人負手而立,明明看不清表情,卻好似風雨欲來,散發著渾然天成的威嚴。

穆衍掃了掃徐忱嚴肅的神情,心中便有了幾分了然。

眼見徐忱翻身下馬,她也跟著抬腳,縱身從馬背上躍下,感受到雙腳著地,她傾了傾身子站定,順手理了理因為一路奔襲而略顯淩亂的衣裙。

與此同時,徐忱微不可查地側過身,擋住了穆衍的小動作。

他向樓台上跪下,高聲道,“臣徐忱救駕來遲,懇請陛下恕罪。”

果然是西晟國的天子!

穆衍隻見樓台上的人微微抬手,示意道,“無妨,起來吧。”

“愛卿替朕鎮守玉門,已是功績斐然。”

他向下而視,緩緩掃過樓台下遍地的屍骸,視線最終停留在樓下的女將處,“今日蕩平叛軍,南府軍亦是救駕有功。”

“朕有徐愛卿替朕攘外,又得新將唐皖玉替朕定內,西晟有二位良將,實乃朕之幸!西晟之幸!”

“臣不敢當!”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過了片刻,不遠處的唐皖玉揖手,率先開口問道,“陛下,俞家滿門,上下八十口人皆已被擒。不知當如何處置?”

樓台上的人卻並未答複。

“陛下,犯上者理應皆斬之,以示西晟國威不可侵。”唐皖玉冷聲諫言道。

然而,樓台上的人卻沉默片刻,淡淡下令,“將俞家收押,待明日朝議再做處置!”

眾人心中頓時有了幾分揣度,既然陛下要押後再審,看來今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結果了。

不過,倒也無人反對,畢竟也隻不過是多等一晚罷了。

因此,眾人也一口同聲答道,“臣等謹遵陛下之命!”

翌日,威嚴肅穆的金殿上坐著西晟國最尊貴的人,他是西晟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天子。

下麵的臣子恭立成兩列,站在最前麵的一人著白色明紋官服,兩肩繡山紋,前胸繡麒麟,腰間佩著玉帶,他躬身鞠禮道,“臣徐忱拜見陛下。”

“起來吧。”天子抬手示意。

“謝陛下。”徐忱叩首後,不驕不躁地恭立於殿堂之下。

見他絲毫沒有年輕人的浮躁,殿上的天子滿意道,“玉門苦寒,愛卿替朕守了三載,勞苦功高。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