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太子裙下臣 長纓止戈 10198 字 2024-03-09

蕭淮清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安靜,隻聽見不遠處淅淅瀝瀝的水聲,似是有人在沐浴。

他眸子四處轉了轉,打量四周環境,確定這不是碎玉樓的房間,就把目光移到了屏風處。

室內燭火搖晃,散發出微弱的光,映照得室內一派昏暗。素淨的屏風上,映著後麵沐浴之人那纖瘦的身影,影影綽綽,再配上那嘩嘩的水聲,更顯朦朧曖昧。

蕭淮視線一掃而過,未做停留。他看向窗外,眸光微深。

蕭淮常年征戰沙場,對人的氣息最是敏感不過。眼下雖說室內空無一人,但外麵卻是已經被團團圍住,守著的人絕不在少數。

知曉自己的處境,為免打草驚蛇,蕭淮並未聲張,他斂眉沉思。

淩亂的被褥、渾身黏膩的感覺再加上身上的痕跡——

發生了什麼,已經不必多言。

蕭淮眉心緊皺。

他記得他之前是在碎玉樓,同恩師之孫岑蘊和相見。二人許久未見,自是歡喜。待到兩人都冷靜下來,岑蘊和不好意思地同他說要換身衣裳,離開片刻。蕭淮看著他身上那暴露的輕紗自是應下。誰知就在他離開這一會的功夫裡,蕭淮就覺得有些不對,隻覺得渾身燥熱難耐,身體裡仿佛有火在竄動。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後頸忽然一痛,而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醒來之後,便是這般模樣。

關於中間的過程,蕭淮隻覺腦海中如糊漿一般淩亂,隻能模模糊糊想起幾個片段,無非是二人如何緊緊相擁,真正緊要的,卻是沒有絲毫印象。

所以,現在要緊的,是先弄明白幕後之人究竟是衝著誰來的。

是岑蘊和……還是他。

就在蕭淮沉思間,屏風後的水聲漸大。他抬眸一看,浴桶裡的人已經出水,此時正背對而立。發如黑瀑垂至後腰,隻隱隱能看出肩若削成腰如約素,蕭淮目光不由在那腰上多停留了片刻,腦海裡兀地閃過那截細腰在手中的觸感。

柔韌滑膩,一手可握。

蕭淮慌忙移過視線,就聽水聲稀裡嘩啦,再次望去,那人緩緩著上了中衣,削肩窄腰,雙腿修長,身材消瘦卻又不失勻稱……怎麼看,

怎麼像是一具男人的身體。

男人?

蕭淮眉心狠狠一跳。

屏風後麵的人已經穿戴整齊,拿著布巾擦著頭發,蕭淮索性不裝,半支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屏風後,卻在那人出現的一瞬間,差點破功。

男子本就有一副豔壓桃李的好容貌,此時剛剛出浴,更是在原本蒼白的麵上點上了些許胭脂般醉人的粉意,動人得緊。

隻是再好看,蕭淮也沒那個心思欣賞,他麵色隱隱有些難看。

眼前這人,赫然便是今日出現在南山的大晏儲君。

宋晏儲微微抬眸:“看夠了嗎?”

蕭淮眸光微閃,卻是毫不收斂。他坐直身子,動作大開大合間,錦被自胸前滑落,露出一大片肌膚。他閒閒抬眸,語氣懶散:“哪有接了客,卻連恩客長什麼樣的都沒看到的?”

宋晏儲走近床榻,聞言覷了他一眼,聲音平淡:“那大將軍現在看到了,可還滿意?”

蕭淮一挑眉。

得,知道他的身份,看來不是衝著岑蘊和來的。

他笑,頗為苦惱道:“看是看到了,卻不知恩客是什麼身份,日後連找個負責的都找不到。”

宋晏儲坐到床邊,一手撐著床榻,瀲灩的桃花眼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孤倒是願意負責,卻是怕辱沒了將軍。”

蕭淮深沉的目光落在那雙手上,順勢問道:“怎麼說?”

宋晏儲半俯下身子,嬌豔的麵龐湊到蕭淮麵前,二人的距離不過咫尺,彼此的呼吸都能明顯感覺到。

她伸出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正要觸及蕭淮的麵龐,就見他微不可查地往後退了退。

宋晏儲動作一頓,桃花眼微微眯起,笑道:“方才歡好的時候到沒見你這般唯恐避之不及,”宋晏儲指尖微動,自顧自地把他麵上礙眼的長發撥開,露出那張俊美無儔的麵孔。她斜斜睨了他一眼,桃花眼中似有波光流轉:“現在這般做派又是作甚?欲擒故縱?”

宋晏儲的手腕正微微抬起,細膩的絲綢順勢滑至肘彎處,露出那白皙瑩潤的小臂上青紫一片,惹眼異常。

蕭淮垂眼掃了一眼,眼皮子一抖,而後迅速收回目光。

“殿下有所不知,”蕭淮抬眸,對上宋晏儲那張似是含著無限情意的桃花眸

,頗為認真地歎道:“殿下容顏太盛,臣怕把持不住,冒犯了殿下。”

“哦?”宋晏儲挑了挑眉,頗為驚奇,她又湊近些許,二人鼻息相交:“怎麼,方才將軍對孤做的,不是冒犯不成?”

“將軍不必擔心。”宋晏儲纖細的手指順著那張俊美的麵龐緩緩向下滑,落到那處性感的喉結處,她輕輕點了點,眸光漸深,聲音低啞:

“——孤讓你冒犯。”

略帶涼意的手指輕飄飄劃過,又再次落下,猶如蜻蜓點水。蕭淮喉結微動,眸光深沉。

——脆弱的命門被彆人掌握的感覺,當真不好受。

宋晏儲見他久久未言語,又湊近些許,笑道:“將軍怎麼不說話?”

宋晏儲的頭發尚未乾透,額前的發梢處還在滴著水,晶瑩的水珠順著那張靡麗的麵龐滑下,逐漸越過白皙的脖頸,順著胸前的平坦,隱在半開的衣物間。

“殿下,”蕭淮環住宋晏儲不住作亂的手,眸光漸深:“殿下的意思,是要臣居於殿下後院?”

“這不是將軍的意思?”宋晏儲笑著反問:“將軍放心,孤不是那般無情之人,既要了將軍,自然會負責到底。”

蕭淮眼皮子一跳,方才自己說的話,怎麼都沒想到是砸了自己的腳。

室內燭火輕晃,蕭淮並未言語,一時陷入了沉寂。

宋晏儲桃花眼微眯,莫名帶著些危險的意味:“怎麼,將軍不願?”

腰還是有些酸軟,宋晏儲索性順勢躺下。她一手撐著頭,一手拉著他側躺在床。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同他的黑發相交纏,鋪在淺色的錦被上——像是方才緊密相纏的兩人,分不清誰是誰。

“讓孤想想……大將軍出現在碎玉樓,不就是為了尋花問柳?孤也是個男人,還比不得一個小倌不成?”宋晏儲歪著腦袋往前湊了湊,那雙豔麗的桃花眼微眯,語調危險:“莫非……是嫌孤臟?”

蕭淮心裡嘖了一聲,心說可不是嘛。麵上卻是笑著,帶著無儘的無奈:“殿下誤會。”他垂下眼瞼,無不心酸地歎道:“臣不過是想殿下後院佳麗眾多,臣若是進了去,怕是要不了三日,就要被殿下拋之腦後了。”

他睫毛又密又長,此時正半垂著,在下眼瞼打下

一曾薄薄的陰影,顯得無辜又可憐。

“不不不,”宋晏儲手指晃了晃,笑得惑人至極:“將軍要對自己有信心。”她執起他的手,緩緩往下滑,桃花眼中沾滿了莫名的意味。

“畢竟,這裡除了將軍,再無旁人碰過。”

燭光搖曳,昏黃的光圈映照下,麵前的人如鬼魅惑人。

蕭淮麵上不顯,身子卻微微僵硬。

宋晏儲沒錯過他的反應,又想起之前他那磨蹭半天都不得章法的動作,半眯著眼,心裡有些猜測。

她半撐起身子,胸前寬鬆的衣裳也因此動作稍稍散開,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布滿了紅痕。

蕭淮深沉的目光一掃而過,又往下落,卻見她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抓著深色的床單,視覺衝擊極為鮮明。他眸光一頓,恍惚可見那緊繃的手指、凸起的青筋,極富力量感……

蕭淮猛地回過神,慌忙轉移視線。

宋晏儲被他這反應逗笑了,饒有興致問道:“按理來說,孤堂堂太子,雌伏於你的身下,吃虧的也該是孤。怎麼大將軍一副備受屈辱的模樣?”她摩挲著下巴,桃花眼彎起的弧度甚是狡猾:“莫非,方才是將軍的初次?”

蕭淮臉色一抽。

宋晏儲眸中浮現一抹訝異之色:“當真是初次?”

就像是蕭淮不相信年近及冠,身邊美婢環繞又名聲在外的太子會沒有幾個通房侍妾一般,宋晏儲也沒想到這位年少成名二十有二的少年將軍竟沒碰過女人。

蕭淮薄唇微抿,已然有了慍怒之色。

宋晏儲見狀,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她揉了揉自己的腰,狀似無意地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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