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書劍忍了又忍,他一向懂得取舍,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時,那麼眼前就隻有一種做法,可以稍稍挽回他的麵子和損失。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爸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這就先回去了。”
君書劍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撣了撣身上的碎紙屑,挺直了脊梁,又恢複成了文質彬彬的精英模樣,然後朝著一旁看熱鬨的木山月笑道:“木教授,以後大家就都是姻親了,希望你能抽空來我們君家做客,絕不會讓你白來一趟。”
木山月微微一笑,“行啊,要是小梅將來在君家過得好,我就考慮考慮,若是日子過得堵心,那......”
那君子儒就等著做一輩子太監吧。
君書劍聽懂了他的意思,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木教授放心,楊梅嫁過去,那就是少奶奶的命,過得舒心那是肯定的。”
說完,敷衍地跟楊家人道了彆,轉身離開了四合院。
他一走,客廳裡的氣氛也逐漸緩和了下來,君明遠又跟楊樹林餘秀珍道了歉,並將自己家的那點破事有選擇性地說了出來。
本來夫妻倆剛才看到君明遠對君書劍那個態度,心裡還覺得有些不妥,可當聽說私生子比婚生子還大兩歲的時候,尤其沈月珠還被氣得心臟|病突發去世了,就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這父子倆看起來不像父子,倒像冤家似的,原來中間有這麼多的緣故。
“你爸那個人,是有些不太靠譜...”楊樹林憋了半天,才得出了這麼個委婉的評價。
餘秀珍歎了口氣,“不過他到底是你爸,能相處好一點,還是儘量好一點吧。”
子欲養而親不在,當初離家出走二十年,回來後沒多久餘慕祖就去世了,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裡過不去的坎兒。
她不希望君明遠有朝一日也有這樣的遺憾。
君明遠笑了笑,沒接話。
他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和君書劍有和睦相處的那一天了。
眼看天快黑了,楊樹林和餘秀珍趕緊進了廚房,吳傑也過去幫忙,為晚餐做準備。
客廳裡,就剩下了楊梅、君明遠和木山月。
木山月抱胸靠在沙發上,斜斜地瞥了一眼君明遠,譏諷地道:“沒想到啊,君少在外麵風光無限,家裡卻都是一群牛鬼蛇神。嗬,小梅要是嫁過去,能不能有好日子過,還是個未知數啊。”
楊梅看了看木山月,又看了看君明遠,忙笑道:“放心吧,我厲害著呢,他們欺負不了我。”
“是嗎?”木山月涼涼地道,“那當初是誰跳海差點死了?是誰在島上找了幾個月都找不到出路?你可真厲害啊。”
楊梅噎住了,弱弱地辯解:“那怎麼一樣,那些人都是受過訓的,還有武器......”
木山月冷哼一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隻有千日做賊,有千日防賊的嗎?”一個人要是存了心的想害彆人,那是防不勝防的。
君明遠握住了楊梅的手,目光沉著堅定,“木教授可以放心,你所擔心的事,我絕不會讓它發生!”
木山月看向他的眼睛深處,半晌點了點頭,嗯了聲。
他並不懷疑君明遠對楊梅的感情,也相信他會儘全力去保護她,但不管怎麼樣,敲個警鐘總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