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並不是在嬰兒房失蹤的。
嬰兒房就在小廳的隔壁,君書劍拍桌怒吼的時候,聲音太過激昂,吵醒了四寶。
四寶本就是幾個孩子中體質最弱的,再加上又是早產,受不得驚,這下子哭得撕心裂肺,哄都哄不住,把同一個屋子裡的三寶也給鬨醒了。
三寶跟四寶長得一樣,性格卻是兩個極端,哪怕隻是剛滿月的嬰兒,給人的感覺卻總是一副深沉高冷的樣子,極少哭。
在弟弟哇哇大哭的魔音穿耳中,小家夥的眉頭皺得死緊,小身板在月嫂懷裡扭來扭去,想要離開這個環境的姿態顯得十分迫切。
月嫂沒辦法,隻好抱著三寶出了嬰兒房。
經過小廳時,月嫂看到了裡麵君書劍幾人的劍拔弩張,於是趕緊加快腳步下了樓,免得等會兒撞上尷尬。
誰家的糟心事都不希望讓外人知曉,她是木氏醫院的金牌月嫂,服務過不少人家,素來很有眼色。
中秋時分,不冷不熱,陽光正好,月嫂便想著讓三寶出去曬曬太陽補補鈣。
她拿出一塊小毛巾擋住三寶的眼睛,避免了陽光直射,然後抱著他走到了停車場附近的草坪上,一邊晃悠一邊用童言稚語給三寶講解這個世界的美好。
“...三寶,是不是覺得暖和了?這是太陽公公的魔力...聽,那邊嘰嘰喳喳的是小鳥...那是大樹...”
剛滿月的嬰兒當然看不了那麼遠,但三寶還是聽得很認真,小眉頭也漸漸鬆開了,偶爾也哼哼唧唧地回應幾聲。
曬了會兒太陽,月嫂覺得差不多了,便抱著孩子打算回去,一轉身,就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君書劍和顧雪宜,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出於禮貌,月嫂還是笑著叫了一聲“君先生君太太”。
君書劍點頭嗯了聲,顧雪宜卻攔住了她,說是想抱抱三寶。
月嫂當然不肯。
君家的家務事她雖說不是特彆清楚,但顧雪宜是君明遠的後媽這件事她還是知道的,也知道兩人關係不是很好,再加上剛才看到了幾人的爭執,月嫂心裡警惕得很,推說三寶餓了,抱著孩子就想走。
顧雪宜卻紅了眼,滿臉委屈地向君書劍哭訴,說她隻是覺得孩子可愛,想看看而已,說明月山莊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防他們跟防賊似的。
君書劍一聽這話就火了,嚴詞命令月嫂將三寶遞給他。
月嫂哪裡肯,趕緊轉身準備走人。
君書劍的臉麵下不來,火氣更大了,居然直接過來搶,月嫂生怕傷了三寶,隻好鬆了手。
她本想著君書劍抱一會兒就會把三寶還回來,誰知道君書劍看孫子越看越喜歡,愣是不撒手。
顧雪宜在旁邊鼓動,說她和君書劍都喜歡三寶喜歡得緊,想帶三寶回君家住住,過兩天就送回來。
君書劍對這個提議顯得很滿意,示意月嫂回去,讓她去跟君明遠說一聲。
月嫂意識到不妙,她不敢離開三寶,又不敢硬搶,於是張口就想呼喊。
隻可惜還沒發出聲音,就被人從後麵撞翻在地,接著後頸一陣劇痛,她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所以你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是嗎?”君明遠臉上陰雲密布。
“應該是君太太。”剛剛蘇醒的月嫂忍著痛答道。
她記得君書劍抱著三寶站在自己的正前方,後麵,隻有顧雪宜。
曾年昌匆匆走過來,道:“查過監控了,是顧雪宜動的手。”
那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骨子裡還真是凶殘,先是趁月嫂不備撞翻她,然後用兩厘米的高跟鞋踹後頸,直接把人踹暈了。
君明遠和楊梅對視了一眼,都微微鬆了口氣。
不是被敵對勢力偷走就好,君書劍再怎麼不靠譜,總不至於對自己的親孫子不利。
“他們走了多久?”君明遠問今天在山莊門口執勤的保安。
保安憋得臉通紅,“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我們馬上去追,應該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