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儒擦拭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輕描淡寫地道:“忘了。”
他能怎麼說?說因為自己罵了沈月珠,所以君明遠才動了手?說那些辱罵沈月珠的話都是顧雪宜教的?
君子儒還沒傻到那個地步,哪怕他現在對顧雪宜有了怨懟,心裡卻很清楚,自己和顧雪宜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顧雪宜不好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更何況,替君明遠洗刷當年的冤屈,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君書劍還待細問,君子儒已經抱著孩子起了身,“彬兒困了,我帶他去睡覺。”說完,轉身往嬰兒房走去。
看著那道消瘦的背影,君書劍沒有叫住他。
其實,也不需要了。
君子儒臉上的遲疑和躲避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當年的事,真的有內情。
君書劍想起了五歲的君明遠小臉上的倔強,那時候他氣這個兒子不聽話,小小年紀就這麼暴力,再加上君明遠自沈月珠“去世”後越發沉默的性格,還有他看向自己時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讓君書劍如芒在背,一狠心,便將君明遠送去了老屋。
現在回想起來,兒子從小被沈月珠一手帶大,教得極好,在此之前除了推了一把常家那小子外,從未對人動過手。
是什麼刺激了他?
是母親的驟然離世,還是某些人的蓄意誘導?
疑竇一旦生出,就像無底的黑洞,越深入,就越令人心底發寒。
君書劍狠狠地搓了一把臉,抬腳上了樓。
換好衣服吃過晚飯,他沒有去警局過問顧雪宜的狀況,直接蒙著被子睡了。
第二天,君書劍收拾了幾件衣服送去了警局,顧雪宜還被關著,雖然沒定案,但嫌疑犯照樣可以被扣押,隻不過不能超過4小時罷了。
因為事關君少將,警局對這件案子很重視,昨天連夜就派人去了明月山莊,從三寶的傷口處取了指紋,還拿回了顧雪宜毆打月嫂的監控錄像。
兩天後,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顧雪宜犯故意傷害罪和虐待兒童罪,依法被判處一個月監禁,並賠償受害人損失共計三十萬元。
她的聲譽算是徹底毀了。
帝都的豪門太太們個個都是人精,誰私下裡沒有做過幾件見不得光的肮臟事,可鬨到坐牢這麼大,還真是少見。
不難想象,等顧雪宜出獄以後,麵臨的將是何等尷尬的局麵。
......
“該!”明月山莊的主彆墅客廳裡,沈月珠恨恨地咬了一口蘋果,“一個月太便宜她了,要我說,關一輩子才好呢!”
對麵沙發上,楊梅點了點懷裡三寶的小鼻子,笑道:“放心吧媽,自作孽不可活,那女人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沈月珠似乎悟到了什麼,忙問:“小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辦法麼,肯定是有的。”楊梅朝自家美得不像話的婆婆眨了眨眼,“我打算從根源上挖掉顧雪宜這顆毒瘤,讓她永世翻不了身。就是...就是怕媽你心疼。”
沈月珠差點噎著,“胡說。我心疼個毛線!我巴不得那女人立刻去死呢!”
搶男人就不提了,反正君書劍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欺負她兒子,還虐待她孫子,這筆賬一定要好好清算的。
楊梅挑眉笑道:“媽,你想想看,顧雪宜之所以過去那麼囂張,靠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那老混球給的勇氣唄。”沈月珠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