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後警方沒能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你怎麼辦?真的去坐牢嗎?”
“不會的,君明遠一定能幫我洗脫嫌疑。”她臉上的信賴無遮無掩,耀眼得像是這春日裡的晨曦,晃得木山月的眼睛生澀得厲害。
來時的豪情壯誌忽然間如同戳破的氣球,砰一聲爆了,裡麵的勇氣逃逸得無影無蹤。
木山月無奈地苦笑。
本想著趁這個機會帶著梅兒歸隱山林,哪怕做一輩子兄妹也好,隻可惜,也隻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木山月了扯嘴角,“好,既然你信他,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
他輕描淡寫地道:“要是最後真的沒辦法,也沒關係,誰抓你,我就毒死誰。”
楊梅噗嗤一笑,然後配合地叉著腰做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道:“好,毒死他!敢抓木教授的妹子,通通毒死!”
木山月笑笑沒說話。
梅兒以為他在開玩笑,但其實,那並不是一句玩笑,三千多年前他就這樣做過了。
牧野之戰,姬發領著諸侯強攻朝歌,梅兒殉國,死於城牆之下,他那時身在千裡之外,聞訊趕到後,隻來得及挖出她的屍體。
他那嬌滴滴的師妹,一代王女,竟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被那些自詡正義之師毫無尊嚴地填進了萬人坑。
他痛心疾首派,恨意滔天。
什麼國家大義,什麼一代明君,在他眼裡全是狗屁!凡是害了梅兒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他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終於憑著一身精湛的醫術被舉薦進了朝堂,成為了姬發最信任的疾醫。
不久後,姬發就“患疾而亡”。
堂堂帝王他都敢殺,現在隻不過弄死幾個礙眼的人,有什麼難的。
木山月將思緒拉回來,朝楊梅揮了揮手,“行了,你忙去吧,我在這坐會兒就回去了,研究所裡還有事。”
楊梅乖巧地哦了聲。
轉身的一瞬間,她笑了。
上天待她何其好,有楊瑞這個親哥,又給了她一個事事替她操心的木山月,這輩子她已經得到了太多太多,多得自己都有些惶恐,總怕幸福是一場夢,夢醒了,又什麼都沒有了。
......
第二日,所有的媒體都頭版頭條報道了這次記者會的情況,跟以往模棱兩可的態度不同,這次媒體的姿態都比較明朗化,呼籲民眾保持理性,靜待七日後的真相大白。
民眾們的注意力反而被君明遠在記者會上的表現圈了粉。
男人們拍著桌子怒讚:對,自己的女人就得這麼護著,君少是真男人!
女人們更感性,直接倒戈了:這麼正氣又帥氣的君少怎麼可能說謊?不存在的!他說他夫人沒走私,那肯定就是沒有!
於是,吃瓜繼續,除了個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還有某些心懷不軌的,基本上吐槽的態度都比較平和。
然而就在記者會的第三天,警局傳來消息:那個倉庫管理員段民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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