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楊玫的安全,木山月轉身進了屋,換了一雙靴子,戴上塑膠手套,又尋了一根木棍,在小花園裡一寸一寸地敲打。
還好,沒有發現第二條毒蛇。
他將那條死蛇裝進垃圾袋,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然後返身回來。
在將要進門的那一刻,木山月心裡忽然一悸,迅速往後退了半步。
咣當!
一個花盆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腳邊,四分五裂。
木山月再鎮定,這會兒也不由地冒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他剛才慢了半秒,現在怕是已經橫屍當場了。
傭人聞聲跑出來,見狀嚇了一跳,忙問:“木教授,您沒事兒吧?”
木山月不悅地道:“陳嫂,不是跟你說過,花盆不能放在陽台邊緣嗎?”
“對不起對不起,木教授,下次我一定注意!”
陳嫂心裡也委屈,明明記得早上澆花的時候是擺在裡邊的呀,怎麼就會掉下來,還差點砸到人呢?
木山月嗯了聲,進屋換了鞋,上了二樓,去洗手間洗了個手,一抬頭,忽然覺得鏡子裡的人有些恍惚。
他抬手抹了抹鏡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裡麵的自己。
鏡子裡的他和往日並無不同,濃眉鳳眼,玉麵峰鼻,即便不那麼在乎外表,木山月也知道,自己長得確實不賴。
驀地,木山月震驚地睜大了眼。
他切切實實地發現,鏡子裡的身影突然搖晃了一下,就像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著細細的波紋。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木山月轉身去了自己的臥室,站在穿衣鏡前。
同樣的現象再次發生,鏡子裡的他,又莫名地波動了一下。
這是...神魂不穩的跡象。
木山月曾走遍萬裡河山,見多識廣,他曾聽聞,某些將死之人,就會出現這種不祥的預兆。
難道,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木山月臉色大變,立即給自己號了個脈。
從容和緩,不浮不沉,節律均勻,乃正常脈象。
不是身體出了問題,難道是...
聯想到今天的幾次遇險,木山月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人,終究是抗不過老天啊。
沉默了半晌,木山月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電話是打給楊玫的。
“玫兒,最近我有個重要的課題要研究,暫時住木氏醫院那邊,有事電話聯係。”
想了想又叮囑道:“女孩子晚上不要在外麵呆太晚,記得關好門窗,要是實在害怕,可以叫朋友過來陪你住,但是,隻能是女性朋友!”
掛斷電話,木山月直接下樓出了門,坐上車,關好車門,再次撥了一個號碼。
“張律師,你明天在律師行嗎?...嗯,我要立遺囑...越快越好。”
......
第二天,木山月從律師行回來,直接去了木氏醫院,他在醫院後麵有一套房子,方便他過來的時候歇腳。
這段時間,木山月都要住在這邊了。
因為他不想讓死神誤傷到楊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