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麅子的傷主要集中在關節處。”顧念出聲補充。
“左關節無法活動,右關節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我隻能撕了塊衣服給它護上。”顧念說著,蹲在林森麵前。
大概是麅子在左前腿受傷後曾試著自救,做了許多無用功,還弄破了右腿。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林森不太自然地向後靠了靠。
“我給它重新處理。”
林森熟門熟路為麅子消毒,顧念順著被扯開的T恤下緣又撕下一塊來。
林森本想說他包裡有繃帶,話卻因為姑娘的動作卡在喉頭。
直到麅子睡著,顧念終於舒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獨立救助,生怕哪裡不對。
“處理傷口,需要幫忙嗎?”林森壓著聲音問。
顧念搖了搖頭,席地坐下:“不用,我就那一個急救包。”
撫摸麅子的手停了,林森低頭掩飾眼中錯愕。
她的選擇,一次次讓人覺得意外,卻又心頭一熱。
想了想,他摘下水壺給顧念遞了過去:“喝點吧。”
顧念接過低聲道謝。
壺身溫熱,這是離火太近被熱量烤到。
小口抿了抿,濕潤了唇瓣和喉嚨,顧念把壺還了回去。
林森以為她不好意思,忙說:“再喝點。”
顧念看著林森,搖頭。
摘掉麵罩和護目鏡的消防員,此刻正雙目微紅。濃煙熏紅了他的眼,臉上是灰燼留下的黑。
“我知道這一壺水,對於你們有多寶貴。”
陽光刺目,顧念把頭埋在臂彎。每說一句,嗓子都刺痛,可她卻想說完。
“有時候你們進了深山老林,在補給不能及時到位的情況下,好幾天都隻能靠這一壺水。”
姑娘的聲音悶悶的,卻讓林森的心軟了下去。他是第一次親耳聽到彆人對他工作的理解。
“距離你們出警也有好幾個小時了,可你給我的水是滿的。”
“急行軍,加之近距離接觸火源,你一定很渴,可你卻沒喝。”說到這,顧念抬起了頭。
近在咫尺的眸裡,透著某種執著。不帶任何目的為對方考量的心,正閃閃發亮。
對上林森的眼,顧念口吻認真:“謝謝你的分享,可我不能浪費。”
收回水壺時,林森覺得水壺沉甸甸。
休整片刻,繼續前行。
直到走到安全地帶,兩個人都未曾開口。
身旁的她,此刻絕對和好看靠不上邊。頭發蓬亂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