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甜以為她在考量自己,有種被羞辱了的感覺,畢竟她也是看不上許簾的。
“這還不簡單,找個地位不低的人下毒就行了,最好是與我親近的。穀詠在軍中聲望也不低,是雲澈的得力乾將,如果是他中毒了,宋婉寧醫治不好,到時候不僅其他將士會對她失望,就連雲澈也會嫌惡她遠離她。”
聽阿甜這麼說,許簾也覺得很有道理,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好,就把毒下給穀詠,你與他親近,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做了,到時候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告訴我,事發之後我也會把矛頭引向宋婉寧,讓她身敗名裂!”
兩人一拍即合,商定了何時下手之後,許簾在深夜悄悄離開了阿甜的營帳。
另一邊,宋婉寧和雲澈在營帳中,一個在看兵書,一個在看醫書,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氛圍格外地安靜美好。
雲澈聽到外麵敲梆子的聲音,察覺到時間已經晚了,他抬頭看向宋婉寧的方向,看到她還是男人裝扮,不由問她:“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你的身份,為何還要保持男人的裝扮?”
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宋婉寧的身邊坐下,湊近她,用手輕撚她臉上黑色的東西,發現根本搓不掉。
宋婉寧拍掉他的手:“女人的身份行事多有不便,我若保持這身行裝,彆人就會以為我本來還是這個樣子,隻不過性彆變成了女人,對我不會有什麼隔閡,行醫也會方便許多。”
“若是換上了衣裙,擦掉了臉上這層黑,他們肯定覺得我很陌生。”
雲澈有些吃味:“那我呢,你就不擔心我會覺得陌生?”
宋婉寧眨眨眼睛:“是你說的,我什麼裝扮都一樣,你不在意的。”
雲澈歎息,沒想到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在眾人麵前如此袒護我,不怕大家說閒話嗎?”宋婉寧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
雲澈輕笑:“你以為,我在軍中是什麼地位?”
“將軍?”
“是這樣沒錯,軍令如山,我的話就是軍令。不遵守命令的人隻會按軍法處置,這裡不是市井街坊,更不是京城官場,大家隻會關心打仗會不會勝利,明天的飯菜能否果腹,後天有沒有命活下來,家裡的親人身體是否安康,其他事情,他們不會看重的。”
宋婉寧了然地點了點頭,雲澈的話讓她對軍營裡的那些將士們不由得心生敬意,同時對許簾和阿甜心生一絲厭惡鄙夷。
她們自然不會在意士兵們為了保家衛國付出多少代價,她們隻會為自己的利益無情利用他們。
“偷糧倉清單的人抓到了嗎?”宋婉寧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
雲澈搖了搖頭。
宋婉寧撇撇嘴:“彆找了,我前幾天派出去的小老鼠,有一個說曾經看到阿甜去了糧倉,再加上那天她十分針對我,所以我猜測偷清單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