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甜已經死了,出軍營的時候被蠻夷人抓住了,折磨至死。”
許簾也是一驚:“什麼?”
“這是她的命數,你也有你的命數,但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若不想淪落到和她一樣的下場,今後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雷廷的這番話,許簾第一次沒有反駁。
她仰頭看向窗外,有些失神又若有所思。
若那天她也被趕走,恐怕也是和阿甜一樣。
雲澈營帳中,宋婉寧打開藥箱為他包紮傷口。
雖然提前讓雲澈服用了解毒藥丸,但他是雲家軍首領,殺了他整個雲家軍都會垮掉,故而在戰場上,蠻夷人都盯著雲澈殺,他身上也因此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有的已經潰爛,很顯然是那些毒在起作用。
“這製毒之人心腸真狠。”宋婉寧皺著眉頭,忍不住說道。
“怎麼了?”雲澈低聲問他。
“你身上的傷口還沒多久,就已經發生潰爛,這毒先是會順著傷口侵蝕人的心脈,讓人麻痹,而後會快速腐蝕傷口,傷口極速潰敗,若沒有解藥,中毒的人漸漸的就會變成一灘爛泥。”宋婉寧低聲解釋,眼眸裡閃過一陣寒意。
好在將士們提前服用的解毒藥,不然這次對戰,死傷慘重,說不定江城也要淪陷。
“我看蠻夷人這次用毒是有預謀的,你快些讓人吩咐下去,無論大小傷口,皆要清洗一番,而後撒上我製作的藥粉。”
雲澈連忙喊來雷廷,雷廷今日率軍守在城外,並未直接作戰,身上沒有受傷。
雷廷得令之後,立刻下去了。
“穀詠呢?為何沒見他回營?”
宋婉寧突然問起來:“他身上的傷口也需要快些處理,不然潰爛起來,身上沒一塊好地方。”
雲澈想了想,猜測:“他應當是處理阿甜的屍體去了。”
聽到這,宋婉寧也沉默了。
阿甜雖然作惡多端,可是這樣的結局是她不曾想到的。
等給雲澈全都包紮好了,宋婉寧貼心地給他打了個蝴蝶結。
雲澈嫌棄花哨:“這是什麼?”
宋婉寧假裝看不出來他眼中的嫌棄,眨眨眼睛:“這是京中貴女圈子裡最流行的衣物式樣,叫蝴蝶結,看起來像蝴蝶一樣翩翩飛舞,好看極了。”
雲澈叫苦不迭:“你這讓我怎麼在其他人麵前立威?”
宋婉寧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不過很小心地避開了傷口:“說什麼呢,蝴蝶結就不能立威了?趕緊做正事去吧,我還要去幫忙給其他人包紮傷口。”
“今日我們活捉了幾個蠻夷人,我記得其中還有一個是蠻夷斥候。關的久了怕他們咬舌自儘,我去看看情況。”
雲澈剛出營帳,就看到回來了的穀詠。
他手指上沾滿了泥土,就連身上也是臟兮兮的。
“你身上傷口包紮過了嗎?”雲澈問道。
穀詠沒出聲,他現在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現在是全靠精神力支撐著。
宋婉寧出來,一眼就看出了穀詠的不對勁:“你真的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不趕緊回來,是不想活了嗎!”
她攙扶著穀詠進營帳:“你先去忙,他就先交給我吧。”
而後,宋婉寧發現,穀詠中毒受傷程度比雲澈還要嚴重,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很難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