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娘行走在山林間,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人影。
她走的有些累,停了下來,找到一塊石頭坐下。
那人影也隨即停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不上前。
李玉娘打開水壺,想喝口水,發現裡麵空空如也。
她歎息,打算去找找哪裡有溪流,能打個水。
那人影這時走了上來,遞給李玉娘一個水壺。
“我沒用過,你先喝吧......”
李玉娘也不委屈自己,接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喝。
“謝謝你的水,但是你打算跟我到什麼時候啊?”
秦淮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而後說道:“我能一直跟著你嗎?”
李玉娘有些無語:“當然不行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我這一路上挺苦的,你從小養尊處優,受不了這種生活的,還是趕緊回去吧。”
秦淮是李玉娘在揚州城行醫的時候,救下來的。
他父親是當地有名的秦員外,十分有錢,連揚州的官員都要禮讓秦家三分。
秦淮被秦父的世仇下毒,性命危在旦夕之際,李玉娘救了他。
這之後,秦淮就說愛上了李玉娘,要迎娶李玉娘過門。
李玉娘不答應,他也不勉強,一直跟著她。
“我能堅持的。”秦淮低聲說道。
李玉娘不欲與他多說,她現在心性多了些豁達,不想勉強彆人。
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好了,她有什麼資格插手彆人的事情?
就像那個一聲不吭遠離京城說要去當俠客的人一樣。
她無權置喙。
過了兩天,李玉娘來到一個村子裡。
這裡距離城鎮有段距離,村裡缺少大夫。
李玉娘一到此處,便被村民們圍的結結實實的,恨不得將李玉娘分成十幾份帶走。
最後吵來吵去的,沒有辦法,李玉娘一個一個的來。
等跟著一個小姑娘來到她家的茅草屋中,李玉娘發現重傷在床的那人十分熟悉。
“大夫,他身上有刀傷,雖說用了草藥敷著,可還是一直高燒不退。”
李玉娘看著昏迷不醒的沈丘,扯了扯嘴角,又看向這小姑娘,確實長得十分美貌,比自己好看多了。
她未置一詞,先是給沈丘喂了退燒藥,而後重新給他包紮傷口。
結束之後,她提著醫藥箱離開:“明天我會再來給他換藥。”
“大夫,治病的錢......”
李玉娘上下打量了這姑娘一眼,她長得雖然好看,可身上的衣服打了許多補丁,這茅草屋也是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十分窮困。
“不用了。”
次日,李玉娘再來的時候,沈丘已經醒了過來。
看到李玉娘,他眼眶漸漸起了紅。
李玉娘給他換藥,毫不留情地嘲諷他:“不是說要去當大俠嗎?怎麼流落至此,連身邊的女人都陪著你受苦。”
沈丘不解:“什麼女人?”
李玉娘指了指窗外的姑娘。
沈丘趕緊解釋:“我和她沒有關係,她是救了我,但是我們也是剛認識不久。”
李玉娘聽完,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緊張什麼,這麼漂亮的姑娘,配你還可惜了呢。”
沈丘隻怔怔地看著她。
在外這幾年,他腦海中時不時浮現李玉娘的麵容。
當初宋婉寧大婚,他並沒有多少心傷的感覺,反倒是解脫了許多。
可每當夜夢之時,總是會想起李玉娘。
這讓他十分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