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推開小池,同時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給我等著。”然後大跨步往裡麵走了進去。
小池閉了一下眼睛,疲憊地離開了。
真緒皺眉弄著自己的衣服,總是有一些褶皺的地方,弄不好了,要是放在那裡又是很礙眼。
直哉想上手弄,結果是亂上加亂。
真緒無奈地笑了出來:“好了,你也不會就彆弄了。”
直哉走到了一邊,看起來沒能搞定這件衣服讓他有些不開心。
真緒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忽然開口說道:“你聽到剛才小池說的了吧?”
直哉眼眶還是有一些泛紅,他怨氣滿滿地說道:“小池姐姐還是討厭我,我之前都道歉過了......”
真緒必須得背對著對方才能夠說話:“小池隻是擔心我,我也不會受她的話影響的,所以你絕對不客氣欺負她,知道了嗎?”
要是直哉聽到了小池說的話,估計會偷偷摸摸地又想要乾壞事。
直哉跳到了他的麵前,生氣地問道:“你是在懷疑我嗎?”
真緒歎了一口氣:“沒有沒有,走吧,不然等會太陽都要下山了。”
安排的地方是一個比較偏遠的角落了,成排的柳樹遮擋了陽光,再找個陰影之下的位置,就不過太過炎熱了。
直哉不喜歡太多人打擾他和真緒在一起,就讓小池和菊泉等人都走開了。
直哉的魚竿有幾次動了,但是他動手總比快一步,魚兒都沒有上鉤。真緒倒是相反,他慢一點但是魚會更快地掙脫開,但是也比直哉多上鉤了幾條。
直哉撐著下巴問他們等會該拿這些魚怎麼辦。
真緒也不吃魚肉,他說:“這些魚長得也不好看,等會就放回去。”
直哉點頭,他也不是特彆喜歡吃魚,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他拉著小板凳稍微靠近一點真緒,慢慢地把頭靠到了對方身上,眼皮有些沉重了。
“直哉,你困了嗎?”真緒輕聲問道。
直哉甚至都沒有力氣回答了,隻是某一下的呼吸稍微重了一點,好像是借此回答了對方。
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這裡,停在了真緒的後麵。
真緒本來是察覺不到的,但是忽然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不由自主地回頭望了過去,是禪院甚爾。
甚爾雙手插兜,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還在想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夠發現我。”
真緒覺得對方就是以大欺小,要是對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估計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吧。他皺眉先問:“你在這裡站了多久了?”
甚爾歪了一下腦袋:“大概十五分鐘吧。”
真緒把腦袋轉了回去,動作幅度不大,完全不會把身邊的直哉吵醒。
“甚爾哥哥,”真緒在前兩天突然掌握的一個稱呼,更彆提直哉聽到的時候有多生氣了,“你今天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了?”
禪院甚爾掏了掏耳朵,眯起眼睛看向遠方,好像在看什麼看不到的東西。
他說:“突然覺得今天少了什麼,然後就走了出來。”
真緒望著上下起伏的浮標,忽然問道:“甚爾你釣過魚嗎?”
“無聊的東西,我不玩。”甚爾露出一個略帶惡意的笑容,“我喜歡賭馬。”
“哦~刺激的東西。”真緒好像輕笑了一聲,“釣魚需要耐心和瞬間的反應能力。直哉總是還沒有上鉤就拉了起來,但是我有的時候反應太慢了。”
甚爾踢了踢旁邊的水桶:“你不還是釣到了。”
“總會有笨一點的魚上鉤的。”
甚爾不喜歡釣魚,也不喜歡聽釣魚有關的事情。他看向遠處的湖泊,忽然開口說道:“這幾天,總有很多臭老頭跑過來找我,喜歡說一些你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你們都喜歡白日做夢了?”
“你為什麼認為是白日做夢呢?”
“那你見過成功的案例嗎?”
真緒當然沒有見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麵對禪院甚爾的時候總有一種喘息不過來的壓迫感。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對方過於強悍的實力,強大的人會讓他感受到壓力,但是後來又覺得不僅僅如此,總有什麼隱藏在後麵吧。
就像那個時候不受控製突然說出來的話語,他怎麼知道天與咒縛能不能解開!
忽然感到有一些頭疼。
“天與咒縛可以解開嗎?”
“當然可以。”
說完這兩句話的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真緒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說出了那四個字,刻在靈魂的印記再一次發揮了作用。
禪院甚爾渾身的氣息都好像發生了變動,他問:“那要怎麼解開?”
真緒揉了揉眉心,有些痛苦地說道:“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