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彩雲,拿劍!”
在為什麼無名山會突然出現妖怪這個念頭出現前,石磯本能的就已經從八卦雲光帕裡拿了自己的半身劍,又喚了數名黃巾力士在原地。一瞬間,這本該是安寧與祥和的小世界就這樣被打破了。
碧雲手持太阿劍,指向南麵:“那妖就是從南方而來的,渾身泛綠,步伐不穩,卻總是揮舞拳頭,一拳下去,地上就多個坑,似有些力大無窮的樣子。”
“我知了。你二人隨我來,黃巾力士守在此處,若有歹人靠近,一律拿下!”
石磯與他徒弟二人,先後向著南方追去。
碧雲平日練劍也不會離開屋子太遠,所以看到的那妖也絕對不會在山中深處,石磯不過走了百米遠,就瞧見了碧雲口中那渾身泛綠的妖物。
那妖物雖是人形,卻隻有個粗狂的外表,好似誰家的小孩隨手捏出來的泥人,樣子不像不說,身上坑坑窪窪的殘缺不全。一張臉上眼鼻嘴也不過有個大致的形體罷了,在那裡走得歪歪斜斜,看似癲狂的很。
隻是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裡而來的妖,看樣子似乎也不會說話也無神智,若隻是無意上來的便也罷,隻驅到離家稍遠點的地方即可。但這妖物若是僅憑本能傷人又無法驅離……就彆怪他痛下殺手了。
石磯對著碧雲彩雲:“細看動作,你們每日練劍,可不是為了好看的花架子。”頭也不回的對著他們說道。
話音落下,石磯衝上前去,他的劍法並無華麗的招式,劍雖然鋒利,是能削鐵如泥的寶劍,卻也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而已,甚至算不上法寶的行列,但當太阿龍泉皆不適合他時,師父要他從兵器庫內選一把,他一眼就相中了此時手中的劍。
至今無名的劍,卻已經是石磯無法割舍,與其相隨了幾百年的伴身劍了。
石磯抬手,向下揮劍,劍氣刺過去,在那妖物身旁的土地上削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來。
“離開。”
他高聲喝道,那妖物卻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那般,跌跌撞撞,也不說話,似乎也聽不到他說的話,走路都走不好,在撲過來的時候甚至還跌了一跤。
本想著一劍砍上去的石磯持劍的手頓了頓,心裡有了些計較,走到那妖物身邊,朝著他左邊一躲——那妖物扭了扭,雙腿艱難的轉了個彎,又衝著他而來。
石磯:“……”
這個畫麵真的,好熟悉啊。
但總歸不能像讓靈氣纏在自己身上一樣讓這個妖物也纏在自己身上,隻能左躲右閃,最後一躍帶著兩個徒弟上了雲頭上。
那妖就在地上做了個抬頭的動作,不動了。
如果說一開始石磯隻是無奈和對著莫名其妙的發展感到不解,那這會,竟然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因為那妖的動作,和他穿越前養的狗子幾乎一模一樣。
會是他養的那狗子嗎?不論如何,石磯都覺得他該再試上一試。於是吩咐好碧雲彩雲不要下雲來,而自己卻落到了地上。他看著那妖再度跌跌撞撞撲過來,沒有再躲,手中悄悄的握緊了劍,直到那妖距離自己不過一個巴掌遠。
那妖不再動了。
那妖蹲下來看著他。
片刻,石磯也緩緩蹲下來,帶著一絲哭腔怒罵道:“你這笨狗,怎麼來回這幾次,渾身上下都得少了點什麼啊!這裡又沒有寵物醫院,我就是想給你花錢也沒地方去!”
然後抱住了他。
這就是他家的笨狗了。
蠢的要死,還愛惹禍,結果到了他麵前也不知道撒個嬌,就那麼蠢的看著他。
隻是這狗子到底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副慘樣子?!當初是他先來的,那狗子又是什麼時候來的,比他晚,還是差不多一塊穿越的?這一個個疑問猶如澆不滅的火焰,填不平的大海,在石磯的心頭間來來回回轉了又轉。
算了,也不重要,反正除了那幾個在天涯海角的死黨外,穿越前和他在一塊的就隻有這隻笨狗了。家人該走的都已經還算安詳的走了,親戚也沒幾個相熟的,這狗子能來這裡,對石磯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寬慰和驚喜。
石磯抱著自家狗子,上手輕輕碰了碰對方殘缺的部分,這一碰,就讓他發現些名堂出來。
這狗和他一樣,也是石頭。
不過他本體是一塊天外隕石,盤古開天後從天墜落。而狗子……這是玉啊。
石磯黑線,怪不得一身綠油油的。
他不懂玉,也分辨不出這玉的品質,但同為石頭的一種,他多少也能看出這狗子的問題來。
殘缺是修行不足的問題,還有一點,就是不熟人形,強行化形,才導致自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當初碧雲彩雲化形的時候也出過這個問題,沒怎麼見過人,想要化成人卻變成了和人類似的小醜八怪。
隻能打回原形重新修出來了。
石磯摸摸自家狗子的腦袋:“你乖乖的,彆怕疼,我在這呢。”
綠油油的狗子出不了聲,卻把腦袋垂下去,臉就趴在自個的手掌心裡。和以前上了醫院時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