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石磯親自見到功德金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上回要不是師父說身上落了功德金光,石磯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還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功德金光能拿一次都不容易,更何況第二次。於是石磯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盯著那一束功德金光從天而落,分成三份,一分大的落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屏息感受……
感受……
石磯冷漠的恢複了呼吸,又咳嗽幾聲,什麼感覺都沒有。
倒是那另外兩束落在碧雲和彩雲身上後,他們二人當下就盤腿坐下,閉眼入定了。
他壓住體內傷勢,好歹不再咳一聲嘔一口血,喚來黃巾力士,架雲把碧雲和彩雲抬起,自己也直接坐在青鸞背上,又帶上了雍和的屍首,慢悠悠的飛回了無名山。
無名山上,一塊玉石不知怎麼帶著一塊布兜來到房頂上,閃爍著不算耀眼的光輝,有一股輕飄飄的風夾雜著天地之間的靈氣圍繞在他身旁,一點一點的被吸入玉石中。這玉石——狗子——突然一頓,原本四平八穩的身體突然興奮的跳了兩下,也不管自己此時就在屋頂上,直接蹦躂了下去。
風中夾雜了來自那人的氣味,狗子知道,他回家了。
是給個愛的撲撲還是愛的舔舔呢?狗子這麼想著,低頭卻瞧不見自己的爪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爪子了。撲是撲不上去了,那舔……他努力的想著伸出舌頭來,結果隻是晃動了兩三下。好吧。他想,舔也舔不到了。
可他還是很開心,撲不行舔也不行,但他現在可以給個愛的撞撞啊!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沒有了一隻眼睛,但還有另外一隻可以看世界,看他最喜歡的那個人。
狗子就這麼蹦躂著朝氣味傳來的地方跳去,跳到一半就僵硬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來回搖擺著,連周圍的風都猛然增強了。沒有錯,因為有彆的血腥味混在一起他還以為是殺了頭豬,可這味道……是那個人的血啊!
血是很可怕的東西,他流過血,很疼,到後來又很可怕,他能感覺到自己好冷,卻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
狗子在原地無措的打了個圈,如果有手就好了。他想。至少這樣可以幫上他的忙的吧,哪怕是原來的模樣都行啊,現在這種坑坑窪窪的石頭樣子,就是拿來當球都不夠格。如果過去了,一定會給那個人添麻煩的。
“哎呀,你怎麼跑出來了。”
站在原地發愣的時間,石磯也已經慢慢的走到了狗子麵前,他彎腰連著布兜一塊撿起來,重新掛回了脖子上,拍拍堅硬的玉狗子:“好啦,我們回家去吧。”
狗子在布兜裡,想要抬頭去看那個人,隻能看見個下巴。不過氣味能順著那布兜的一點點小縫中傳進來,讓他無比的安心。於是狗子用力的點點頭。
石磯感覺到那一塊石頭隔著布兜不安分的蹦躂了一下,他摸了摸布兜,卻沒想到對方撞得更加用力裡,而且節奏好似還有一點……
囧囧有神的把手挪開,石磯頗為無語的喃喃自語道:“……說起來,都變成石頭了,還用切蛋嗎?”
沒想到他家狗子精神頭還挺足的嘛!本來還在為狗子擔心,但既然還有心想這事,看來是大好了!等他養好了傷,就可以讓狗子正式的開始勤修,他也能盯著狗子不叫他偷懶!
還在布兜裡的狗子繼續興奮的撞頭:怎麼樣,有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情嘛?
石磯頓了頓,emmmm這麼興奮?果然變成石頭了也還是要切蛋的嗎?
安頓好碧雲和彩雲,石磯才解開衣袍,朝下一看,胸前頂著一大團淤青,恐怕傷了肺。那雍和看似沒碰著自己一分一毫,但他後來吐血也並非是假。
為了能確確實實的將一掌拍死雍和,石磯他忍著雍和那一爪上包裹的妖氣,那利爪雖然連他的外衣都沒有刺穿,但是妖氣卻早就深入肺腑。後來他又不顧身體有傷,強行容納了從雍和身上外散的所有靈氣靈力,又是傷上加傷。
“還好有了一道功德金光,不然非得要躺上十天半個月。”石磯自言自語一番後穿回衣裳,吩咐青鸞在這裡看守碧雲和彩雲,他則帶著狗子一塊到無名山上去撒那些本該就歸於此山的靈氣。
石磯本想著把這些勻出一點來給狗子提升修為,結果這小蠢蛋二話沒說就地刨了個坑給埋進去了。
這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啊??
大山中得了靈氣後,天又下了一場小雨。傻狗子什麼都不知道的在雨中撒歡,石磯都沒眼看了,以前是狗子的時候就嫌棄夠了他這種遇到泥坑就要進去打個滾的習慣,誰知道現在狗子成了玉石還得繼續嫌棄他呢。石磯無語的一手抓起布兜,一手抓住狗子,直接用天上的雨水把狗子擦乾淨了才裝回布兜裡去。
狗子是除了泥坑外啥也沒注意到,但石磯早在這雨落下來的一刹那就發現了,這雨裡帶來的靈氣可不小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起來,發現外麵地裡突然冒出一個個嫩綠的芽苗時也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