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過姓名後楊戩先告罪一聲,從懷裡取出哮天犬:“這小畜從剛剛開始便一直不安分的很,在我袖口裡亂躥。”
丟到地上,哮天犬搖搖尾巴就變成了和兔子差不多的大小。看也不看自己主人,直接撲到了石磯的腳下,一通撒嬌的嗚咽,又來回去蹭他腳腕,惹得石磯喜笑顏開,彎腰捧起來:“你算是來對了時候,走,到廚房去,想吃什麼和我說呀。”
竟然就這樣把玉鼎真人和楊戩拋在了腦後。
石玉哲望著被抱著進去的新狗,腦中一道驚雷閃過,瞪圓了眼睛就想追過去,但腳才抬了半厘米又縮了回去,扭頭去問那放出狗的楊戩:“那狗是你的?”
“對。”楊戩頗為無奈,道:“我之前暫住此處時,哮天犬行為就頗有些放肆,師叔竟然也不拘束,此次再來,那小畜怕不是要狠狠鬨騰一番呢。”
原來是之前就認識的狗,那反而有點不好下手了。石玉哲心想。又問那狗的事,來來回回反反複複,搞得楊戩都納悶的很,戒備了起來,對他道:“道友可是想要楊戩割愛?不瞞道友,哮天犬乃我身邊得力戰將,雖然看上去隻要師叔一招手就要跟著跑了,但還是非常忠心耿耿的!”
楊戩十分沒底氣的補充:“也許!”
這下石玉哲反而不急了,笑著解釋道:“道友會錯了意,我有一門變化之術,專變犬型,或大或小,大如象小如蟻,見了狗便總想湊近去看看,與石磯一樣也頗愛犬類。”
去他的頗愛。
他麵上微笑,心裡卻在罵娘:誰知道到了這裡還會有其他的狗子追在石磯後頭啊!而且他現在又是人的樣子,也不好嚎叫著把狗全趕走。還頗愛,他巴不得石磯身邊最好除了自個外連隻狐狸都沒有才來的好!不過聽楊戩所說,那叫哮天犬的狗好似沒那麼忠誠,是個諂媚的,他就放下了心。
狗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忠心!自己主人還在這呢,還敢衝出門去找彆的人,很是丟狗臉了。
“二位,碗筷已經備上,請入座吧。”碧雲走出來,請玉鼎真人與楊戩入座,他與石玉哲在後頭,進了門,楊戩就見石磯已經放上了他熟悉的碟子在地上,哮天犬就握在碟子前頭,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見他進來就叫喚兩聲,甚至有些催促的意思。
倒也不用哮天犬催,楊戩望著這一桌子的菜肴也忍不住的吞吞口水,想想和師父在玉泉山金霞洞過的是個什麼日子,就恨不得永遠留這裡算了。
不不不,怎麼能如此想呢!楊戩餘光看著師父玉鼎真人,師父並未焦躁,麵容淡定,一看就知並未被這一桌菜肴誘惑。
楊戩也暗中深吸一口氣,穩了下來,環視一下,咦了一聲,向石磯問道:“師叔,怎麼不見彩雲出來?”
石磯道:“他此時該在東海。”
他也不說彆的,楊戩追問緣由,都是笑著敷衍過去:“彩雲還是小孩子,性子野,見了東海美景就不願意挪腳步,我便讓他一人在那玩上幾天,反正來去又不費時間。”一邊說著,石磯心裡幾乎要滴血了,是啊,來去的確不費什麼時間,但人不願意回來才是最大的問題啊!
彩雲於敖丙的事情,全看他們二人如何。若他們樂的到處宣揚,自己就兜個底,若是不願,他也不會多嘴。
“不必管他,咱且吃飯吧。”
石磯並未等著玉鼎真人,直接一筷子扒了一大口米飯,再夾片西紅柿炒雞蛋,美滋滋的吃下去了。不管誰來了,總歸還是要吃飯的,除非是那連飯都不讓人吃的‘劫難’——石磯壓住念頭,不再繼續想下去。
今日的飯食統共有三熱菜一冷盤加上滿滿一鍋的鴨血粉絲湯,因這幾日做那些小點心上了癮,石磯又炸了個南瓜餅在廚房裡,等吃過飯了就端出來。想了想那一碟子的南瓜餅數量,他心裡略微推遲了端出來的時間,也沒太久,大概就是麵前兩個巧遇客人走後吧。
三熱菜一是西紅柿炒雞蛋,二是荷塘小炒,三是肉片炒竹筍,冷盤是口水雞與秋葵的拚盤,主食是米飯,而哮天犬則是雞肉和雞肝拌上米飯,再加了個石磯早上吃剩下的雞蛋和一杯牛奶。對石磯而言算是沒什麼新意的菜了,但對楊戩和玉鼎真人而言卻是冰冷的玉泉山外,唯一的一點溫度的。
“多日不見,道友還是這樣的好手藝。”飯過後,玉鼎真人感慨道,望著石磯,心中不知不覺竟然舒緩許多,他道:“近來諸事繁多,我等本不該來道友山上打擾,隻是偏心中……難安。”玉鼎真人上前一步,石磯竟然被嚇的朝後了半步,不等他說話,玉鼎又道:“但見你依舊悠然度日,竟也是心胸開闊了些。”
石磯半響才道:“承蒙道友關切,石磯上有師父師兄姐看護,下又有弟子友人相幫,日子才過的這樣閒散,比不得道友。”
他們二人說過些話,石磯心裡因前幾句話就藏了事,之後玉鼎真人說了什麼,也全心不在焉,見石磯這般,玉鼎真人也隻能歎一口氣,停下了話,心道:難得有這般恰巧的時機與人相逢,師父有令不準擾石磯,他也不知是何意,更不敢擅自外傳密旨。想要暗中提醒一番,也是嘴笨,不知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