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不曾走開,他聽到三霄苦苦勸說趙公明,連法旨的事情都略略透露了一二。哎,師父好似沒有說不可以叫三霄把法旨的事說給她們兄長趙公明聽吧。石磯挑挑眉毛,心裡明白了。看似怒火在頭上恨不得親手清理門戶的師父,原來還是給他留了一條可以反悔的路啊。
奈何趙公明一心隻想借寶,半句都聽不進去,見三霄們還是不借,這會連話都沒留下,直愣愣的衝出門。隻留三霄在屋內,靜默無言。
他不再聽,加快了雲,離了三仙島。
既然師父允諾,石磯也不著急回去,就在成湯營與西周營差不多中間的雲上安了家。白日興致勃勃的去看道士們鬥法,得了空閒時就小憩一覺。半夜無人,就到附近的山上去打野味挖野菜,彆說,還真的叫石磯抓著了一隻半大的野豬,倒是也瞧見了其他的,比如野熊野虎等好些個凶悍的猛獸,不過石磯穿越前也隻是聽過熊掌虎骨酒,那些個保護動物,瞅一眼還要買票,吃,他是不知道怎麼吃的。
成湯那邊又來道人相助,先是用了個七頭劍書的法子來射趙公明,石磯看得好奇,在雲頭上觀摩了,先是做了個草人,上頭寫了趙公明的名字,又在草人頭頂和足下各點了兩盞燈,燒了符咒,每天還要拜三次。
放在穿越前,活生生就是一個封建迷信活動的典型啊。
不過再看趙公明那邊,是有些效果的。
後頭又有他們破陣鬥法,石磯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把被破的兩個陣法烈焰陣與落魄陣在心中演練兩三遍,覺得回頭可以教給彩雲,況且還有人破陣,把陣法的弱處也讓石磯看清楚了,正好和彩雲一塊研究研究,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把這弱點給改進了。
“出來好些天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陣法之爭後,兩方似乎陷入膠著,石磯在雲上自言自語,正準備返身離去,餘光卻恰好瞧見玉鼎真人。
因太乙真人的事情,他多番不喜與其牽連甚多的玉鼎真人,如今他倒是和太乙真人熟悉了,再看玉鼎真人,心中卻有一番愧疚之情升起。他想著,從雲中落到山上,隨手摘了一堆雜草,編出一隻鶴鳥來,朝著那鶴鳥吹了一口氣,巴掌大的小鳥就活起來,扇了扇翅膀,乖巧的停靠在石磯的肩膀上。
石磯在八卦雲光帕裡,找到了兩口鍋,些許調料,還有些數量不算少的菜,這些弄下來,他心中盤算過,能弄上兩三道素齋,再烙個餅什麼的。石磯拿著食材的手一頓,雖然玉鼎真人在他那邊吃過肉,但好歹十二金仙都在,還是按照他們的規矩來。回憶了這兩天看過的樣子,西岐那邊十二金仙吃的……額,好像沒有吃。反倒是成湯營裡酒水烤肉從來沒少過。
合適味小的豬肉不好找,還是下次吧。
放在野豬肉上的手刷的就移開了。
做了乾煸豆角,酸辣土豆絲,還炒了一份素三鮮,雖說是‘三’鮮,其中卻又蓮藕竹筍,蠶豆胡蘿卜和芹菜,並上了石磯好不容易尋來的木耳一塊混著炒了。又拿水揉麵烙餅,不能太厚,柔軟而且還要有韌度,好卷著菜來吃。
石磯不知道,此時風順著西岐那邊吹,他熱熱鬨鬨的做了一桌子飯菜準備請上玉鼎真人,一來見麵二來賠禮,卻不曾想到這股香味被風待到了十二金仙的鼻子裡,讓那十二金仙魂不守舍了好一陣。當中有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神色有些怪異,下頭的弟子中又有哪吒和楊戩,因他們四人都同時想到了一個人——石磯。
但石磯怎麼會來到這裡呢,他們四個都這樣以為,直到傍晚,石磯在那草編成的鶴鳥身上寫了石磯兩個字,送了出去,那鶴鳥一路飄飄蕩蕩,飛入了西岐營地,直落在了玉鼎真人手中。
在十二金仙眾目睽睽之下。
玉鼎真人想到那味道,又看到鶴鳥上石磯二字,心中被驚喜淹沒過,站起身來:“吾有故人來訪,且去會一會,少時便回。”
太乙真人眼尖,也瞧見了上頭的字,也站起身來:“原來是他來此地?玉鼎,我竟不知你也認識他,哈哈,當一起去,一起去!”
“你也認識?”玉鼎真人詫異看向太乙真人,見真人點頭:“吾那徒兒挺受他喜愛,一來二去,自然熟悉。不知玉鼎你是因何故而認識他的呀?”
玉鼎真人沉默片刻,看了太乙真人:“與你一樣。我那徒兒楊戩,也頗受他喜愛。”
兩位道人相顧無言,一時間同時生出了不如徒弟的念頭來。走到半路,太乙真人突然開口道:“天色已經晚,哪吒年幼,需要多休息,此次就不喊他了。”
玉鼎眼神一亮,也道:“軍中規矩甚嚴,楊戩他有軍令在身,也不好叫他出來,此次我也不喊他了。”
道人們把徒弟撇在後頭,腳步輕快的跟著那鶴鳥上了山中,香氣愈來愈濃,還能聽到一陣歡聲笑語……不對呀,歡聲笑語??石磯出山特意給自己做飯,難不成還帶著自己的徒弟來了?兩個人心裡同時想到,走近了,再仔細一聽,同時臉色就黑了一半。
“沒想到師叔會來,這個好吃!有肉就更好吃了!”
“師叔,有沒有魚和雞呀?”
兩位道人門,瞧見了他們徒弟,不知什麼時候先他們一步,竟然已經坐下來捧著大餅,筷子不停的吃上了。